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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她从房间出来，又迅速黏了上去。
林婉鱼躲开了，她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徐琛，你为什么突然变化这么大，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她之所以会这么问，完是因为心虚，害怕自己的计划被发现而已。
可是听在徐琛的耳朵里，就是他的形象在她心里已经很糟糕了，所以对他十分不信任。
两个人都各怀鬼胎。
他十分真诚地跟她保证，他绝对没有坏心思，就是突然想好好爱她了。
他的表情很认真，这样的表情，她只在当年对着李雪的徐琛脸上见到过。
她的脑袋都懵了几秒，随即又是无尽的讽刺。
那些过往的痛楚还清晰地刻在她的人生里，她不会相信他的真心。
即便他真的有真心，那也是假的，是不值钱的。
她只要他的人是属于她的就好，她已经不奢望他的心了。
她的眸光暗了暗，她掩藏情绪的能力真的是越来越精湛了，所以他并没有看出来。
林婉鱼勾唇，就算他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又如何，她一定会和他周旋到最后一秒。
她要拉着他一起永远永远在地狱待着，让所有的其他人都无法和她抢他的身体。
他看见她笑了，欣喜若狂。
她对他笑了，是不是代表她已经接受他了?
他牵着她的手，握在他宽大的手掌里。
“小鱼，我们一起去吃小时候吃的那家油茶店好不好?”
油茶店，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回忆了。
在百元路三十八号有一家开了上百年的油茶店，多数去吃的都是老年人。
因为油茶是馓子加上汤圆面粉熬成的糊糊混在一起吃的，口感黏黏糯糯的，特别适合牙口不好的老人。
那时候她和他就常常结伴。跑到那家油茶店，小小的他们，一个人点一碗大份的油茶，吃得肚子圆滚滚的。
那时候他们的家长知道之后还嘲笑他们，说他们是小老年人。
其实大人只是开玩笑地调侃他们。
可是在年幼的二人听来，就会觉得特别没有面子，好像吃油茶就代表牙口不好一样。
所以之后他们去吃油茶，都是偷偷跑过去吃的。
油茶是专属于他们俩的回忆，林婉鱼嘴角勾了勾。
“那走吧。”
她虽然这样答应着，可是心里还是没来由地赌。
她眼睛久久不能从徐琛拉着她的手上移开，心里依旧是苦涩的。
徐琛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饶是这是她原本就期望的样子。
可是依旧觉得有点猝不及防，像是做梦一样。
他现在正单膝跪地，让她扶着他的肩膀把她的一只脚抬起来，给她穿鞋子。
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王子给灰姑娘穿鞋子的模样。
他的爱，是恩赐，是不平等的，是她付出了二十年的青春卑微换来的。
她眼神痛楚，心里讽刺地想着。
他帮她换好了鞋，细心地等她站稳了，才站起来换上自己的鞋。
他看了看林婉鱼脚上的细高跟，皱了皱眉。
“小鱼，你穿着这个鞋，脚会不会痛?”
他像是一个小孩一样，歪着脑袋问她，看起来很关心她。
“不疼。”
林婉鱼蹙了蹙眉，便打开门走了。
她怕自己会不忍心，怕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会因为这份关爱破防。
她手指紧紧挖着自己掌心的肉。
她脑海里不断想起他曾经有多么可恶还有白冰躺在他身下时，炫耀的眼神。
这一幕幕像是千万把刀扎在她身上，扎得她生疼。
她不会再相信他的。
即便他现在会对她态度改变，也是因为她突然一改之前的舔狗风范。
他不过是见不得自己不能时时刻刻围在他身边，毫无原则地包容他，迁就他。
他不过是图着这两天的新鲜感。
等时间长了，他依旧是那个视她如粪土的徐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