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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少烦老子,假洋鬼子,再敢来,老子抽你!”陈元甲横眉怒目

挨了骂,侍应生不敢言而敢怒,磨着小碎步,远绕开去。

驱赶走了侍应生,陈元甲道,“这帮兔崽子好好的班不上,非给洋鬼子舔屁股,神经病!”

话落,瞧见薛向面色不豫,陈元甲一拍额头,道,“瞧我这脾气,一见到不爽眼的,就忘了正事儿了。老弟,你也别跟老哥我绕了,你千里迢迢奔到这琴岛,必定早就选准了发展方向,何必跟老哥我这儿试水!说吧,你想奔哪块儿,就冲咱这意气相投的劲儿,老哥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薛向道,“琴岛地处海湾,商贸发达,货轮如织,比之当年的上海滩也不遑多让,可谓遍地黄金,正适合我辈赤手空拳博天下,不瞒老哥,我的确是风闻这琴岛海贸最是赚钱,所以想搀上一脚,不知道老哥可有指教与我!”

陈元甲霍然变色,沉声道,“海贸的利润高是高,可这池子水太深,怕是不好趟,老弟换个别的门道吧,你也说了这琴岛遍地黄金,何苦去淌这池子浑水。货运,仓储,都是新兴的行业,官家刚开放允许民资进入,干这个的利润也极高,老弟你不妨考虑考虑。”

薛向将烟头丢进咖啡杯,撕拉一声,腾出一道青烟,“兄弟做事。向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昔日在明珠,咱爷们是什么来钱干什么,什么风险大玩什么,怕风险。还是江湖爷们儿?”

这回,陈元甲不再击节赞赏,反倒扼腕道,“话虽这般说,但海贸这池水实在太深,兄弟硬要淌,我只能祝你好运,兄弟我就不奉陪了。”说着便要起身。

薛向也不拦阻,反倒慢悠悠地打开挎包。拎出一沓寸许厚的人民币排在桌面上,“兄弟闯江湖,向来是有钱兄弟们一块儿花,绝不吃独食,这是给陈老大的见面礼。”

陈元甲不自觉地舔了舔舌头,眼中的渴望一闪而逝,沉声道,“兄弟。我跟你交个底儿吧,海贸的钱烫手。我怕兄弟你是有命赚,没命花!”

轻砰一声,薛向打着了火机,幽蓝的火焰蹿了出来,舔食着雪白的过滤嘴,顺手又给陈元甲抛了一颗。缓缓道,“不就是三建么,我还就是冲着三建来的!”

陈元甲方掏出来的镶金打火机,砰的一声脆响,重重跌落在地。

……………………

和大多数省份不同。鲁东省的省委大院和省府大院是分置的,虽同在泉城的兴民区,却各自一南一北,隔得极远。

好似在此地,党政实现了真正的分家。

泉城的以泉多而美,闻名天下,省府大院这紧要所在的选址,自然缺不得泉。

仙女泉,金牛泉,望月泉,皆被这省府大院囊空于内,后院的家属区,几乎是一水的小型别野,造型清雅,其内更是红花绿树,掩映盛开,毫不夸张地说,若是省府大院对外开放,必将成为泉城最优美的景点。

人皆道趵突泉甲天下,可又有几人知晓省府的三泉映月,乃是天下奇景。

时间正是傍晚,仙女,金牛,望月三泉,三足鼎立,占据着省府大院的东南一角。

夕阳缓缓而落,晚风徐徐吹来,清冽澄碧的泉中,浪花翻涌,瘦鲤跳波,岸边垂柳临堤,佳木依依,酷暑天气,这里凉如初春。

苏经纬着一身淡色的纯丝制成的宽松晨运服,轻轻摇着柄折扇,不疾不徐地行在湖边的梧桐路上,此间的梧桐许多年前移植入省府大院时,已有数十载树龄,这些年过去了,此间的梧桐最细也有两人合抱,繁枝茂叶层层叠覆,成了最佳的自然空调,如今正是盛夏,太阳烤得蝉虫都无力鸣啼了,省府大院甚至因为这炎热的天气,不得已大幅度改变了作息时间。

可此间,却丝毫嗅不到半分暑气!

漫步在林荫之下,苏经纬浑身无一处不轻快,轻轻摇着折扇,淡淡檀香传来,精神为之一震。

年届知天命,却很难从他白皙的圆脸上,寻到多少岁月的痕迹,浓密的打发向这个时代许多大干部一样,向上梳拢,威严而整齐。

林荫路很长,苏经纬走得极慢,两百米左右的路程,足足行了半个钟头,无数的人物,事件,在他脑中闪过,千头万绪,也都这凝心静气之时,归列清楚。

眼见着就要走到尽头,这一天的闲适和长考便要结束,和谐的静谧,被喧嚣打破。

刘兆国匆匆而来,行到近前,竟然小跑了起来。

苏经纬整齐的剑眉拢了下来,这位素来稳重的刘主任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会如此惊慌失措。

“老板,您真是神了,让您猜中了!”

喘息未定,刘兆国便急急出声了。

三十五六的他,已然官至省政府副秘书长,于同龄人而言,无疑是走上了人身的巅峰。

“哦?你倒是能干,明珠那边才嗅到味儿,你这边就挖出了大鱼,说说吧。”

苏经纬停住脚,在左近的长条椅上坐了下来,摇着扇子,不急不缓地说道。

刘兆国道,“要说还得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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