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黛心听到贺敏珍的话以后,猛然一惊,只觉得脑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脑洞大开,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清晰起来,她豁然开朗,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皇帝要处心积虑的算计慕容景了。

皇帝也知道玉龙雪山的传说,他也同样想得到玉龙雪山中的财富和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死神药,所以他才会编造出自己是贺敏珍之子的假话,来骗取年纪的慕容景的信任。慕容景那时才多大,十四五岁?没有亲长在身边指点,面对一个跟自己长得有三四分相像的兄长,面对一段尘封的,他没办法去想像的往事,他能选择相信,还是怀疑?

或者他也怀疑过,可是皇帝的演技和耐心都太好了,他对慕容景不但亲如兄弟,而且还表现出一副十分信任他的模样,不但对他的计策,他的主意言听计从,而且还把兵权交到他的手里,慢慢把慕容景捧上高位!慕容景信了他,他成了皇上的左膀右臂,成了位高权重的睿亲王,替皇上平定内忧外患,到头来得到了什么呢?

无比寒心的真相。

什么追击庆安王,什么刺探瓦那情报?

都是假的,皇上最终的目的,是想利用慕容景得到玉玦碎片,从而得到玉龙雪山里的秘密!

秦黛心长长的叹了一声,心塞得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一直被人利用,这种感觉实在不糟了。现在情况对慕容景十分不利,他自己呢,到底知道不知道这一切?

知道?为何不远离这些风暴,让他们去斗去抢?不知道?他又为何同意自己深入虎穴,替哈尔汗找什么玉玦碎片?

秦黛心一时间有点糊涂了。

或许,玉龙雪山里的东西,对炎黄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不然为什么慕容景会这么紧张呢?他知道的东西,一定比自己想像中的还要多,而且,当初悬棺之中。并没有尸体,想必司徒朗星的葬身之处,并不是悬棺之中。

秦黛心苦思冥想,觉得悬棺有点多此一举啊。一点用处也没有,还弄得神神秘秘的,差点把她和慕容景埋在那儿。

她皱了皱眉,又想道:不对,当初自己从悬棺秘道之中死里逃生。可并不是空手而归的,她是拿了东西出来的,一根玄铁法杖,还有一个盒子,两样东西古怪的厉害,她研究了很久都没研究明白。

难道说这两样东西有玄机?或许盒子里头就藏着玉玦碎片?

真是……

幸好当初她坚持,把这两样东西也带来了,有机会上玉龙雪山的话,她一定要带着它们去。

秦黛心脑中千回百转,可是脸上却一直不动声色。她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起伏,好像只是听别人说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别人的故事而已。

“大妃找我来,又跟我说了这么多,到底是何用意?”

贺敏珍叹了一声,三分嗔怪,三分无奈的道:“你这丫头,说你精明,你精的跟只猴子似的。说你笨,又笨得跟像只胖头鱼似的。”

秦黛心满头黑线,你们家都这么夸人的?

胖头鱼?

贺敏珍只道:“当年故人所托之事,我已经办好。既保住了乞科族的血脉,又把乞科族的信物交到了四王子手中,我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了。”

“那,大妃的意思是……”

“眼下,我不得不为自己的儿子们考虑。”

儿子。们?

除了慕容景,还有曼格台了?

“恪儿自幼的经历,旁人根本无从理解,这孩子心里苦,性格也长歪了,在他眼里,世界都是他的敌人,他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秦黛心觉得有点麻烦,什么叫他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啊!什么是他的?先帝和在时,已经立了太子,他即便生在大雍,也不过是一个王爷罢了,受着皇帝和太后的挤压,能不能活着还是两回事,难不成他还妄图想要篡位不成?

有点难度吧?他想打回大雍去,至少得先解决了格日桑耶,再力排众议,登上汗位,才能可能掌控整个瓦那,向大雍发兵。

这么荆棘的一条路,可是不三年五载就能完成的。

秦黛心眼里有光闪过,看着贺敏珍的眼睛像两只巨型按照灯似的。

她怕贺敏珍偏心,五个手指头有长有短,这兄弟两个一个养在她的身边,二十多年来日日在她身旁,一个远在千里之外,除了年幼时的丁点印象外,再无亲近机会,鬼都知道贺敏珍会偏向哪一个人!而且,慕容景长在皇宫之中,又有慕容跋的暗中照拂,他有亲王尊位,又是炎黄的首领,在贺敏珍眼中,或许他拥有足够多可以弥补母子亲情的东西。曼格台呢,自生下来就被人叫成野种,从小大到都要忍受旁人异样的目光,活得不易且辛苦,即便他被叫成草原六王子,可惜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况且也许贺敏会觉得,这个什么狗屁草原六王子的名头,根本就比不上大雍王爷的名头来的尊贵。

所以,贺敏珍的偏心变得有些理所当然,可却是秦黛心不能容忍和接受的。她在乎的人,只有慕容景,旁人的事情,又与她有何干系?

不知道是不是秦黛心的表露太过明显了,贺敏珍居然十分认真问她道:“你在想我会偏袒恪儿?”

原来,曼格台还有一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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