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天策愣住了。
死了?
怎么可能!
那女人一直都是阴魂不散,哪怕自己说了再难听的话,对方可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自己半步!
现在杜林楠这么一句,他怎么可能能相信?
“你说什么?”
蒋天策一把掐住了杜林楠的脖子,额上青筋暴起:“杜林楠,为了袒护那个女人,你现在连这种话都能够说得出口了么!”
“袒护?”
杜林楠眼神里都是绝望。
他搞不懂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蒋天策还不肯相信齐昭。
一瞬间,他甚至对当时纵身一跃的齐昭,感同身受。
“齐昭死了。”
杜林楠出奇的冷静。
他眼神里一片悲凉,看着眼前有些情绪失控的蒋天策,缓缓重复:“蒋天策,齐昭死了。”
“不可能!”
蒋天策一下子眼睛通红,脸色已然是十分难看,双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就连骨节都泛出了青白色。
死了?
那女人生下来就是为了来折磨自己!
这几年来,她什么时候离开过自己的身边?
说是死了,恐怕又是在想方设法的引起他的注意!
“可她真的死了,”杜林楠抓住蒋天策的肩膀,眼眶发红,“你知道你把她丢在大雨中多长时间吗?你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多么虚弱吗?”
“你知道因为你的肆意放纵,因为你的欺辱和漠不关心,她早就已经万念俱灰了。”
杜林楠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齐昭走之前曾经嘱咐他不要告诉蒋天策。
小女人已然十分虚弱,却还是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嘴里却是叫着蒋天策的名字。
似乎是因为睁眼看到的是自己不是蒋天策,她的眼眶泛红,有一滴泪滑落下来。
“杜林楠,不要告诉蒋天策,我不希望他活在愧疚之中……”
齐昭的话还在耳边,杜林楠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般的笑容。
眼看着蒋天策整个人有些站不住,颓然跪坐在了地上。
他蒋家大少蒋天策,什么时候有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是真的吗……”
蒋天策艰难的开口。
他有千句万句的话想要说出口,可偏偏这话却是像有千钧重,狠狠地压在他的心上。
“她走之前,还叮嘱我不要告诉你,”杜林楠轻笑一声,下一秒声调骤扬,“可是你呢!你到现在还在揣测她!你到现在还在用你最深的恶意,去揣测她!”
“蒋天策,是你逼死了齐昭。”
是你逼死了齐昭。
蒋天策想要站起身,身子却是一个踉跄。
身边传来了齐依的尖叫声,他只觉得自己大脑一片混沌,眼前都是齐昭的音容笑貌。
齐昭……
齐昭。
“是你逼死了齐昭!是你逼死了齐昭!”
他一瞬间身子一个激灵,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齐昭!”
旁边的齐依吓了一跳,连忙开口抚慰:“天策哥哥,你不会是被吓到了吧?没事,我在这里呢……”
下一秒蒋天策便是昏厥了过去。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叫救护车,只有杜林楠一个人静静的站在一边。
脸上没有半分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