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睁开眼睛了,可看到的却是一个她不想看到的世界,围在她身边的,更是一群她深恶痛绝的人!
哦,不!她没死!
晚秋的心直往下沉!
一直沉,一直沉!
直沉到那无底的万丈深渊!
“你终于醒过来了,可吓死妈妈了!”王晓蕾泣不成声。
晚秋木然的看着母亲,曾经丰腴美丽风情万种的脸似是被人在一夜之间抽干了,本该是秋水漾漾颠倒众生的美眸如今却肿得似一个核桃。
若不是她一遍又一遍的唤着她的名字,她真的很难相信,眼前这个憔悴干瘪的女人,会是她那个绝色无双的母亲,更可怕的是,明明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在她一觉醒来后一下子老了十岁。
见女儿一霎不霎的看着她,王晓蕾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晚秋,对不起,对不起,是妈妈害了你,是妈妈害了你!”
晚秋张嘴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舌头打着结,喉咙也哽着,竟一句也说不出来。
“晚秋!”王晓蕾见她模样,又是惊吓,又是焦急,一双手不停的在她脸上乱摸着:“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头晕?发烧?你到底怎么了?不要吓妈妈!”
王晓蕾六神无主的说着自己凌乱纷繁的思绪,现在的她宛如惊弓之鸟,怕一眨眼之间,女儿就会消失不见。
晚秋颤抖着嘴唇,想要说话,无奈身体太虚弱了,她明明用尽了力,可说出来的话依旧轻如蚊蚋。
“别说话,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你需要的是休息?”王晓蕾眼中噙着泪,将棉被往她身上提了提,尽量掩住她冰凉的身体。
晚秋尽力卷动舌头,艰难吐字:“别求他…别求……”话未说完,已有温热的泪水从她的眼眶流出。
王晓蕾握着女儿的手,伤心的不知该说什么,只呜呜咽咽的哭着。满满一屋子的人,各个都屏息而立,过于寂静的空间里,王晓蕾的哭声被无限倍的放大了。
“既然醒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阴阴沉沉的从病房的一角传来,宛如一道闷雷划过黑沉的夜幕,打破一室的静寂:“那就动手术吧!严医生,烦劳您准备一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话音刚落,王晓蕾便惊恐的大叫了起来:“不,我女儿不做手术,你们别碰她,你们谁都不准碰她。”
“你别发疯了!”秦老太爷拄着拐杖,一步一步,缓慢地从窗帘下的暗影里走出来,对着王晓蕾呵斥道:“秦枫言就要和冷颖姿订婚了,我绝对不能让这个私生女在这个时候生下这个孩子!”
“孩子……”晚秋迷茫的喃喃自语,双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原本深深凹陷,现在也不过变得平坦的小腹
泪水缓缓从眼角流淌下来,无边无际的恐惧,如漫长的黑夜,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晚秋只觉两眼发黑,惊惧到身颤抖!
秦枫言的孩子!!!
她不要这个孩子,她不该心软的,她早该动手术的!
“手术,我要做手术!”晚秋胡乱的挣开了王晓蕾的抱着她的手,然后,不顾一切的向离着她最近的护士小姐扑去:“…我要做手术,我不要这个孩子,快,给我做手术!”因为失血过多,晚秋手足发虚,连护士的衣角都握不住。
王晓蕾扑到女儿身上,眼中灼着深深的懊悔与恨痛,泣不成声的苦苦哀求:“晚秋,不可以,你的身体…你的身体…!”
“既然病人自愿,你们还不快把她抬进手术室!”秦老太爷以高高在上的姿态命令道。
一群医护人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变得犹豫不决起来。本来,秦老太爷以重金利诱,那些医生护士看在一生吃穿不愁的份上才挺身而出做这个等同于谋害人命的手术,晚秋流了那么多的血,还能保住胎儿,这在医学上本就不多见,到时候,他们只要在诊断书上写上病患因流血过多,导致胎儿流产,一尸两命即可!
可就算万无一失,终究是谋财害命的事,病人若是还处在昏迷中,那就一刀下去,权当没有救活,可如今病人都醒了,要他们生生将一个活人推向死亡……
“还等什么!”秦老太爷语意森然:“难道是等我打电话给你们院长,请他亲自来主持这个手术?”
“不…不……”带头的妇产科医生连忙摇头:“不必惊动院长,我们做!”
说罢,他低头,很为难的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目光却异常坚毅的晚秋:“不过既然病人已经醒了,那么在手术之前,我们必须要病人自己在协议书上签字同意才行!”
“不!”王晓蕾对着那医生歇斯底里的叫嚷了起来:“什么协议书,我女儿是不会签的,你们根本就是在谋杀,根本是在谋杀!”
“不!”不同于母亲的激动,晚秋冷漠地道:“把协议书拿来,我签!”
“不!”王晓蕾凄厉微带狂乱的吼,她突然爬上床,丢却一切风度和仪态,只是死命的将晚秋抱入自己的怀中,宛若一只老鸟拼死的翼护着自己的孩子,颤抖而微带神经质扫过屋内的一群人,道:“…不,不可以签,他们要杀你,他们是坏人,他们都是坏人,不过你不用怕,有妈妈在,妈妈会保护你的,有妈妈在!”
看着眼前抱着她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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