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成一株浅粉色的龙沙蔷薇,藤蔓伸进太子殿下书房的窗子开得艳丽。

紧靠着窗子的,是雕工精细的青玉案几。

案几后的太子殿下斜靠在乌木软榻上,银白色的发丝未束,倾泻在黑色暗龙纹的常服上,微敞的领口露出线条好看的胸肌,握着书卷的手指修长干净,睫毛下垂,抿直的嘴角带着一丝冷感,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慵懒华贵的气质。

我作为一株不能伸手的植物,就这样无能为力的看着美男春卧读书桌面背景图,看了好久。

原本做不来偷窥这种事情。

可是这男人在修了浴池给我之后,竟整整十天一点音讯都没有。

无论他修一个浴池给我到底是什么用意,在漫天宫都飞着我和他绯闻的时候突然不出现,他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我一点也不明白。

我顺着柔柔的风摇啊摇,故意将几片花瓣掉落在他的书页上。

男人低低叹了口气,沉声道,“光是看着不够,非要捣乱么?”

这都能被他发现?

我自觉羞愧,被识破了只好显回人型,却也怕惊动左右随侍,只好缩成茶杯大小,落在青玉案上,福了福。

太子殿下嘴角挂了一抹笑意,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书卷,“不好好在灵草堂待着,跑来我这儿做什么?”

看男人语气里没有责怪的意思,我便嬉皮笑脸坐在花枝上,晃着腿道,“太子殿下待我那么好,我自然是来报恩的~”

“哦?”殿下尾音拖的很长,语气带有一丝玩味。

“太子殿下竟不知?我们山精鬼怪一类,都是靠因缘长存的,殿下也提过,我修成仙体是您亲自种下的因缘,花新连名字都是太子殿下赐的,哪里有不报恩的理?”

平时我鬼扯这么多,他一定会生气,可今天他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湛蓝色的眼睛从书卷上移开,定定看着我,语气煞是认真,“那你想怎么报恩?”

我被那双清澈的眼睛一晃,智商都掉了线,信口道,“殿…殿下平时肯定不会读人间小说演绎之类的,我们妖精报恩,都是有固定套路的,不是给恩人大笔宝藏金钱拿去逍遥,就是干脆以身相许…侍奉终生……呢…”

最后几个字越说越小声,因为随着脑内是非值疯狂上涨的提示,太子殿下俊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去……

这个男人,怎么永远都这么无趣啊真是的……

“轻薄。”无趣而英俊的男人冷哼一声,侧过身去看书。

“殿下,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啊!”我装作羞怯的样子将海棠花叶把脸一遮,“怎么不听人家把话说完……”

殿下身型僵了一僵。

我佯装委屈模样,从花叶后露出一只眼睛,“……太子殿下贵为继任天君,一统四海八荒,自然与那些杜撰这些演绎的穷酸书生不同,再说花新也自知蒲柳之质,怎能许得起太子殿下?花新只想随侍太子殿下左右,研墨端茶罢了……殿下说花新轻薄,又是什么意思?”

撒完狗血的我浑身舒畅,太子殿下没有转过脸,耳朵却隐隐红了一小块。

啊!小可爱害羞了!

啊!好想扑上去!

“我无意曲解你。”殿下背对着我,过了好久才憋出这么一句。

“可……”男人顿了顿,语气夹杂了一丝隐隐的焦躁,“我知道你是精怪,乃天地灵气所生,自然本性质朴,天真烂漫。然男女有别,你既已修成仙体,就要注意仙界的规矩,万不能没有了女儿家的仪态。”

天真烂漫?哈哈哈哈天真烂漫的是你罢。

女儿家的仪态?指的就是洗过澡要穿好衣服这件事嘛?

我几乎要为神仙哥哥的纯洁正直垂泪,他还真把我的鬼话当了真,翻过头来将我的恶意勾|引解读为天真烂漫,不知男女有别呢……

这样外表冷若冰霜,皮相引人犯罪,内心纯洁向上的男主可太治愈了…治愈到让我不禁默默感谢起流氓系统的仁慈来……现实生活中总是遭遇渣男的我一定是终于被老天爷垂青了……

再不知死活的逗他下去,怕是要把这朵小白花惹毛,我便从善如流,从花枝上跳下来,低眉颔首道,“花新知道了,以后会谨记。”

殿下闷闷嗯了一声,没有转过脸来,耳朵依旧是红的。

呜呜呜这个小可爱是要我的命啊!这么可爱根本扛不住不去套路!

我得了好处,立刻蹬鼻子上脸,佯装委屈道,“那现在花新知道了规矩,殿下便不能像之前那样,将花新推的远远的了?”

“我几时有将你推开?”小白花转过头,脸上隐隐带一丝怒色,又自知失言,冷声道,“又浑说什么轻狂话,讲什么远近。”

哈哈哈不行,这封建小良男真的太好撩|骚了,我要上瘾了救命。

“花新不离太子殿下近一些,怎么报恩呢?”我红着脸坏心眼儿道,“要是可以的话,花新恨不得变个挂件香囊什么的物什,日日伴在太子殿下身边呢~”

眼看男人又要发火,我立刻蹦到一边抱住了研墨的羊脂墨碇,伶俐道,“殿下写字么?花新给殿下研墨。”

神仙哥哥没写字,神仙哥哥作画来着,洋洋洒洒成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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