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骋推了推我肩膀,“捂着脸做什么?”

我一手继续捂着眼,一手颤抖着向那红衣女子的方向指去。

玄骋抬头看了一眼,不由分说便拖着我冲那家客栈的方向走去。

“殿殿殿下……你做什么!?那摆明了是鬼啊!我们扭头换个方向走不好嘛?你干嘛去招惹她??”我微弱无力的试图反抗。

太子大大思路很清晰,语气很淡定,“我们去问问她这地方是怎么回事。”

“可她肯定是鬼啊呜呜呜……”

“你自己还是个妖怪呢。”

被玄骋一路拖过主街道,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下了脚步,我松开捂着眼睛的双手,才发现我们正站在一处铺了青石砖的空地上,周围的商铺挨挨挤挤,半旧不新的幌子被风吹得猎猎,中间还垒着个破旧的戏台子,显然从前是菜市一类的地方。

那间客栈正在戏台子后面高高的立着,招牌被挡了大半,也看不清叫什么名字。

之前远远望见的那个站在二楼窗口的红衣女鬼,已经不见了。

好熟悉的恐怖电影桥段啊真的好讨厌!

玄骋说,我们进那客栈里瞧瞧。

我双手护胸后退三步说我不去……

玄骋说,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我上前三步拽住男人的袖子哭丧着脸说别留我一个人我不等……

男人叹气,说,那你让开一点,我原地设个法阵拘十殿阎罗来问。

卧槽十殿阎罗?就是那个面色青灰鬼气森森的死鬼大叔??

在天后的蟠桃宴不慎瞥见他的脸一次,真TNND只能用一眼万年来形容……那之后吓得我一个星期都没睡好觉……

看他还不如看女鬼……

而看女鬼还不如在这里乖乖等玄骋……

我苦着脸将男人往客栈的方向推了推,哭唧唧道,“那你快点回来哦……我就在这儿等你。”

男人看着我,表情好笑。

我三步并两步蹦到戏台子上,抱着腿抖成坚定的一小团。

玄骋走了两步,又转过身看我,不放心似的道,“火龙玉乃阳灼之物,有它在,普通鬼怪不得近身。”

我将火龙玉簪子拔下来,颤巍巍的护在手里。

再抬头时,玄骋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恐怖电影里,你捂着眼再睁开眼的时候,总能看见一张鬼脸。

虽然现在我怕得要死,却不敢轻易捂住眼睛,只好战战兢兢四处乱看。

看着看着,却发现这麻家庄的戏台子修的十分蹊跷。

台柱子和四外装裱雕刻虽然是廉价的木头,花纹却繁复精巧,足见用心。

可背景却绷了一块破破烂烂的大红布,连个像样的背景屏风都没有。

台子的前面竟还有一口巨大发黑的铜鼎,里面歪七扭八插满了香,由于长时间没人打扫,留下的香灰被吹的满台都是....

这戏台子还做烧香拜神之用?

拜的是什么神?

梨园有什么神仙来着……

田都元帅?华光祖师?老郎神?

可这看来看去,连画像金身都瞧不见一个……

我歪过头去,越发觉得诧异。

诧异了半响,也想不出一个结果,大抵小地方的戏台子都是这么简陋又多功能的吧……

扭过头去的瞬间,却猛然看到一张衰老干枯的脸!

一时满眼倒映的都是对方那双灰暗浑浊的眼珠子。

我吓得声音也发不出,手里的玉簪由于灵力低微化不了形,在祭出去的前一秒却陡然察觉到对方的气息!

不是鬼,是人!

我一抖袖子收了玉簪,心跳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眼前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身着一袭藏青色的绸缎衣服,布料在凡间大概算得上昂贵,看着却陈旧无比,还散发出一股腐烂的气味。

更加诡异的,是这老者头上还戴着一顶尖尖的白帽子,那帽子尖的夸张,后面多余出来的白布垂到肩膀上…

这个世界凡间的服制我并不清楚,但这样披麻戴孝似的打扮看了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可好歹不是个鬼,凡人罢了。

奇怪,玄骋刚刚在这里分明没瞧见一个生魂,这人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

我稍微定了定神,才心有余悸道,“你这老头!青天白日的做什么不好!不声不响的绕到别人身后做甚?”

火龙玉尚能重创法力高强的邪祟。

若是凡人挨上一下,还不得魂飞魄散?

那老头见我言辞冲撞,也不气恼,木着眼神将我盯了半晌,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声音沙沙道,“姑娘住店呀?”

我尚在气头上,对方突然用这副和气生财的口气揽生意,就有点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这老头大概是麻家庄的本地人,看打扮听语气,还是个招揽客人的店家。

这鬼庄子气氛阴沉,难得遇见个活人,住在活人的店里,总比住在不知道有什么的空屋子里好,最重要的是这地方真的太渗人了,找个能打听消息的地方落脚,总比一头雾水乱撞要强。

那老者见我发愣,又用同刚才一模一样的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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