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如今立夏已过,天气是一天大过一天。

这几日吴晨一直在思索,是不是该动身前往御北城。不知不觉间,她已来此地两月有余,当初便决心要去御北城走一遭,现下银子是赚到兜里了,这时节出发又刚刚好,要是再拖下去,路上就得遭罪了。

更何况落霞城内还有个文菲虎视眈眈,总想着给她下绊子,走了也清静。

唯一一点,便是邵杨初父女该如何?她自是想要他们跟着她一起离开的,只怕他们不会愿意。

白泽漆道:“妻主在此忧心也是无济于事,不如找个适合的机会提一提,你怎么就知道他们一定不会同意?”

吴晨想想也是,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总是要说的,遂也不再纠结。

她估摸了一个两人都在家的时辰,和白泽漆相携着出现在邵家门口。

明明在来的路上已经将说辞打了千遍的腹稿,临到了了却还是有些怯懦,踟蹰着抬手又放下。

倒是没想到门忽然间从里面拉开,邵杨初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走了进去。

没让她进去却也没将门关上,只是无声地表达自己的不高兴。

吴晨有些紧张的抓了下衣摆,跟着走了进去。

杨氏已在屋内等候,看来早就知道她们会来。吴晨转头看了一眼白泽漆,白泽漆也发现了她的目光,对她报以一笑。

“你们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本来我是不欲再麻烦你们的。如若只有我一人,便是刀山血海也没什么可怕的,只是我还有我的初儿,我不能拿她来赌。”

“小泽都跟我说了,此行你们是要上京。我思前想后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京都有更好的良师和环境,初儿是块读书的料,我不能耽搁了她。”

“走的时候我会让小初和你们一道,还望你们能帮我照看她一二……”

吴晨听着有些不对,她开口问杨氏:“杨叔,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杨氏的目光透过窗子看向北方:“不了,你们走吧,我总要陪着她的,好歹有个人和她说说话。”

邵杨初一把推开门冲进来:“爹爹,我哪里都不去,我要一直在您身边。”

杨氏看着她,目光中有难舍亦有自豪:“小初,听话。等你功成名就了便回来接我,这座城不适合你。”

“我不要,爹爹在哪儿我便在哪儿!”不等杨叔再说,他便转头跑了出去。

吴晨不死心的劝他:“杨叔,您一个人在这边我们如何能不担心。虽然那匪寇已经落网,但是还有个文菲在盯着,保不齐我们前脚刚走她后脚就上门找茬。”

“婶子那里您不用担心,我会雇人好生照看。更何况我们又不是一去不回,我们每年都可以回来看她,等以后安置好就算您想将婶子迁到京都都可以。”

白泽漆此时开口到:“杨叔,如今小初的状态如何能离了您。她也才十二岁,正是依赖您的时候。何况这时候的孩子一天一个样,也许一转眼就长大成人了,您忍心错过她的成长吗?”

一通话说得杨氏哑口无言,真是句句都戳到他的软肋。

良久之后,杨氏终于妥协。

“你说的对,到时候我会和你们一起走。”

吴晨忍不住在心里给他默默点了个赞。

我家夫郎不仅人长得好,口才也是一流!

“好,那这几日便把行李收拾妥当,三日后出发。”

路上吴晨才得知,原来白泽漆一直有来看杨氏父女。

他也不说别的,就是和他们闲聊日常,只偶尔一句带上吴晨,保证不引起他们的反感。

渐渐的,杨氏也不会像刚开始一样沉默,偶尔听见吴晨的糗事还会掩嘴轻笑。

而这一次,白泽漆告诉他他们要去王城,希望杨氏父女能一同前往。

“我们可以先将他们父女安顿好,再前往御北城。至于我母亲那儿,妻主不用担心,我已经给她去了信,相信她不日便会收到。”

吴晨看着如此善解人意的白泽漆,发现她更喜欢他了。

哎,好想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可惜她看了眼比她高出半个头的白泽漆,扼腕的放弃了这个想法。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这一日卯时刚至,吴晨便驾着马车赶到裕丰巷。

她帮着邵杨初将行李搬到车尾,扶着两人上车。

临走之前她为落霞城准备了一份礼物,相必她一定很满意。

……

翌日,不知从何处传出的谣言,直指落霞城中心府邸。

起先本是夸赞某位老大夫,对治疗某些难言之隐很有一套。

不知谁扯着扯着就扯到了谁谁谁那方面不行上去了,本来是众说纷纭的,谁知道有人突然就爆了个猛料,居然说文家老二不行!

茶楼里霎时安静如鸡,要知道那可是城主的亲妹妹,谁敢嚼这舌根。

哦,也有那不怕死的禁不住好奇心问到:“真的假的?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爆料之人也知道这话不该传出去,只是她本就是个管不住嘴的。自从无意间撞见文家老二偷摸着去寻那老大夫,她便整日抓耳捞腮,激动得好几日没睡上安稳觉。

但她也知道自己要真到处宣扬那就是嫌命长,便一直管着自己的嘴,这些日子连朋友都疏远了。

谁曾想今日来此吃茶,恰好听她们聊到那位老大夫。这也就罢了,居然还一个一个的抖落出大料来,她一时激动,便扯着嗓子喊了这么一句。

结果就跟捅了马蜂窝一般,所有人都围着她问事情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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