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黎落成行李送上去,两人又说笑了会儿,苏想才回了十五楼,结果刚出电梯门,就看见周斯臣穿着浴袍站在她房门口,要敲不敲的。

“叮咚”一声电梯门响,两人都像被惊了下,周斯臣触电般把手收下去,苏想只当没看见。

她走上去,抱臂站定,上下打量此刻头发还湿漉漉的男人。因为还沾着水汽,周斯臣发丝软绵绵耷拉着,靠得近,她甚至能看清睫毛上滚动的小水珠,将一向棱角分明的脸柔和了不少。

确实,只要不开口说话,苏想承认,这个人还是赏心悦目的。

“在我门前做什么,想暗算我?”她掏出房卡刷了下,开门,走了一步后转身:“进去坐坐?”

周斯臣没吱声,脚却不停地跟了进去。

这楼总统套房是一样的房型,周斯臣轻车熟路地走到沙发上坐下,拧开茶几上放的依云喝了口,这才抬头对苏想道:“我不建议让他参与。”

苏想了然。

从周斯臣看见黎落成的第一眼,她就明白势必会有这么一场对峙,能从机场候机生生熬到这里,于周斯臣来说已经十分不容易。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我可以担保,黎落成为人磊落端正,那些涉及商业机密,有可能威胁你小周总的事,他一桩也不会干。”

苏想耐心解释,本以为能稍稍解除周斯臣一贯的疑心病,却不料话音刚落,沙发上的人突然抬眸看来,眼神冰冷。即使婚后关系再怎么恶劣,两人互相拌嘴掐话头,也没见过这副表情的周斯臣。

一瞬间,她像被推开在了不知名的远处。

“你做什么这样看我?”苏想不自然蹙了蹙眉,声音也弱下去。

下一秒沙发上的人迅速起身,根本没给苏想反应的空隙,已经拉开了房间的门。在门口顿了会儿,周斯臣头也没回,声音低沉暗哑,钻进耳朵:

“你也不必这样看待我。”

苏想愣住。

直到周斯臣走后很久,苏想脑子里反复盘旋这句莫名其妙,看似指责的话,再加上他那副读不懂的神情,她一时也有点心不在焉来,问题是,根本不知道这位霸总哪里被戳中了,突然变脸的原因到底在哪啊!

就这么过了一夜,第二天早起吃饭苏想没在酒店大厅看见周斯臣,黎落成但是早等在那儿了,见她下来把挑好的小糕点跟热豆浆递过去。

苏想边吃朝边出神。

“在想什么,奶油都蹭到鼻尖了。”黎落成弯眼笑着,见苏想怎么都擦不到实处,索性拈起一张纸站起俯身过去。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周斯臣下来了。

黎落成抬头打招呼,“小周总早上好。”手里把擦了奶油的纸张团起丢进身旁的垃圾桶里。

周斯臣仿佛没看见她们两个,径直往另张桌子去了,立马过来个酒店总管的人物去送上咖啡。

黎落成视线转回来,不甚明白:“下周总这是怎么了?”

苏想已经被这问题烦了一晚,此刻听到更觉得闹心,一个头两个大,她摆摆手焦躁道:“鬼知道,那啥来了吧,不是说你们男人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你啊。”黎落成无可奈何叹了口气,下一秒,声音放轻道:“小声点,别让他听见。”

黎落成虽然性子温和好说话,但一般不会主动搭腔,苏想听到这句俏皮话意外之余不禁开始否定昨晚的结论,也许这么多年,黎落成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变化了呢?

“哦——”她拖长声音,面露狡黠:“原来你也是个坏人!”

吃完早点要前往李思年的四洲国际,三人站在酒店门口,周斯臣接了个电话,挂断之后过来道:“跟李思年约了上午十点,我们提前半个小时过去。”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淡,也没拒绝苏想的目光对视,深邃的瞳孔里沉静如水,丝毫不见昨晚的异样。两人视线交错后很快分开,周斯臣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从容不迫,人前高贵威严的小周总。

来的还是当初接机的男人,估计是这次出差专门负责接送的司机。上了车后周斯臣一声不吭,只埋头不紧不慢翻看文件,表情认真。苏想干巴巴坐了会儿浑身不自在,最后也翻起文件来看。

一时,车厢里只剩哗啦啦翻动纸张的声音。

等到了四洲国际被人领着一路上了三十五楼,电梯里周斯臣才将视线移到苏想身上,依旧是平静不过的吩咐,“李思年问你的话,会回答就说,不会就沉默,交给我。”

苏想:“哦。”

黎落成在后面拍了拍她肩膀,轻声:“别紧张,还有我在呢。”

四洲国际座落在Q市最大的写字楼内,其中来来往往皆是西装革履,职业女装的白领们,长期在商场上纵横的人,走路都是脚下生风,浑身被精英气场加持。

苏想从小没人教会这些,依靠自己赚钱求生这种事,根本不在苏想操心的范围。苏国超曾经拍着她的头趾高气扬地告诉她:“我苏国超的女儿,不用跟外面奔波操劳的女人一样!你生下来就是娇贵的,平常画点画,逛逛拍卖会,跟一群名媛们坐一起搓搓麻将,这些就够了。爸爸有的是钱,能够富养你一辈子!”

这话犹如一个flag,不久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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