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总是阴暗的。

开局就重生在天牢里的楚遗,对此深有感触。

牢房一侧是精铁浇灌的铁柱,莫说一般人,即便是一些有修为傍身的人都未必能撑开。

根据守卫的提示,两人兜兜转转终于是找到了飘飘姑娘的囚牢所在。

她是教坊司的花魁不假,可进了执剑司,她就只是一个阶下囚的身份。

没有谁会因为她曾经是谁,就对她有任何偏袒。

这也是执剑司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原因之一。

飘飘是面对墙壁坐下的,当她听见牢房外传来脚步声时,整个人不可控制般地颤抖起来,似是恐惧!

这些日子,她见识了不少执剑司的审讯手段,而这些无一例外都成了她的噩梦。

“你,你们又要做什么?我都说了我不知道1

她的声音已经没有往日那般动听,沙哑的声线,听起来多了几分刺耳。

本该是白色的囚服早已灰尘遍布,一条条醒目的鲜红血印更是让人觉得触目惊心。

她再也不是那个站在舞台上尽情享受众人追捧的花魁了!

见到她这副模样,楚遗倒是没什么,可阿九的情绪却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痛呼起来:

“他们滥用私刑,他们滥用私刑;我要去举报他们1

阿九的情绪终究没有崩住,直接失控。

啪得一声。

一记响亮的耳光没有任何迟疑,直接扇在阿九的脸上。

是楚遗出的手。

他沉着脸,冷眼看着阿九,用最严肃的语气说道:

“阿九,你忘了你的身份不成?”

我的身份?

这响亮的一记耳光让阿九清醒不少,脸颊虽然疼,可他对楚遗却并无任何怨恨。

自己在执剑司大牢里说出那话来,已经是大不敬!若非楚遗阻止自己,恐怕不知道自己还能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来。

外面发生的这一切引起了飘飘的注意,她疑惑地转过身来。

“是你们?”

飘飘的语气有些吃惊,她狐疑地看着二人,并不知道这二位今日到这里来目的是什么?

这些日子,她消瘦不少。

阿九望着这消瘦的脸颊,忍不住颤声问道:

“飘飘姑娘,你……还好吗?”

他的眼睛依旧如同之前那般炙热,飘飘姑娘还是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她低垂下头,泣声说道:

“奴家快被他们折磨死了;两位大人,您们可要为奴家做主啊1

阿九听得心里发疼,可楚遗却是听出另外的味道来。

都这个时候了,这家伙还不忘装腔作态;她那话更像是在博取自己和阿九对她的同情,这到底是她故意为之,还是她走投无路时的下意识抉择了?

楚遗暂且不敢轻易下决定。

他仔细想了想,决定自己开口先探探她的虚实。

“飘飘姑娘,他们为何抓你?”

“公子不知?”

飘飘姑娘抬起头,有些疑惑地望着楚遗。此刻,在她心里她有些怀疑楚遗这话到底有没有其他深意。

树精那事当日这位公子可是在现场,随后她便直接被执剑司带回大牢,她不相信楚遗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那日树精身死之时,我便昏迷过去,直到今日才回执剑司来。”

“是这样埃”

飘飘姑娘点点头,却依然没有说出自己因何被抓到执剑司来。

她这番举动让楚遗觉得颇有意思。

于是,他再次问道:

“飘飘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为什么被抓到执剑司来的?”

为了防止阿九捣乱,楚遗还偷偷给阿九递了一个眼色。

结果,那货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飘飘姑娘,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

也不知是不是在想些腌臜的画面?

被楚遗一再追问,飘飘姑娘只能是摇摇牙,鼓起勇气说道:

“不瞒公子,奴家被抓到执剑司来,是被那树精牵连;奴……奴家的命好苦啊,在我还小的时候,父亲便被奸臣陷害致死,家中男子杀的杀,流放的流放,剩下我们这些女子便被直接充入到教坊司来,可怜我那娘亲不堪其辱,竟是当场撞柱而亡。”

楚遗眉头紧紧皱起,倒不是为飘飘姑娘这段故事打抱不平,而是这女子既然再次打乱话题。

这就很让人值得怀疑。

不就是让你亲自说出被抓来的原因吗?你至于这样吗?

劳资又不是不知道。

“我在教坊司这么些年来一直被他人百般刁难,好不容易长了副好模样,当上花魁,本以为可以过几年安生的好日子,可没有想到,到头来竟然又被那树精牵连,锒铛入狱;公子,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是冤枉的。”

楚遗得承认,飘飘姑娘语言功底不赖;这段话由她说来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极具感染力。

要不是自己前世见惯了演技超群的表演,恐怕也会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阿九就是很好的例子。

此时的他眼里满是湿润,一双手紧紧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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