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飒飒。

吹落叶成堆,泛起秋黄。

楚遗走出大牢的时候,随行的侍卫自觉地退到一边,不再跟随。

如此一幕,让楚遗恍然大悟。

果然,他们还是不忍心看自己被斩首,这是在给自己放水啊。

此情此举,楚遗不禁有些想要泪流满面。

“诸位兄弟放心,总有一日,我会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保重!”

含泪告别,然后是在其余执剑卫迷惑的眼底下撒丫子似得狂奔。

终于,楚遗在白虎门的大门口处被拦下。

“关傻了?”怀词看着他,像是在看笑话。

楚遗不傻。

在听到怀词这语气后,再联想到这一路下来周围人看自己像看傻子一样的眼神,他悟了。

“你骗我!”

“不过是考验你的反应能力,没想到你反应已经如此迟钝。看来,你是真的关傻了。”

“我……呵呵……”

楚遗不想说话,他怎么算也没有算到怀词会开口骗自己啊。

这和怀词在自己心里的人设完不符合啊。

难得见到楚遗在自己面前如此吃瘪的模样,怀词的心情好上不少。

“去清气阁,他等了很久了。”

说完,怀词就消失得没影了。

清气阁?

眼前这座阁楼还是那般,高大,威猛!呸,这好像不能形容楼。

楚遗砸吧嘴,上了楼。

门没关,楚遗收回那准备敲门的手,缓解自己的尴尬。

他恭敬地说道:

“卑职……也可能是草民见过大人。”

现在自己是个什么情况楚遗不清楚,但再怎么良好的结果,自己也该是被剥去这身执剑司的衣服了。

一想到自己工作这么久,俸钱部拿去还怀词的账了,楚遗就觉得血亏。

工作快两月毛都没有赚到。

“过来坐。”

诸葛正果低头煎茶,都没有抬头瞧楚遗一眼,至于楚遗那话,他像是没有听见。

等楚遗坐到位置上后,诸葛正果又才继续问道:

“执剑司的牢房如何?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善的?”

“有。”楚遗点点头,脑海中已经开始酝酿。

“那就说说吧!”

“第一,环境潮湿,卫生肮脏,根本就不适合人居住;第二,狱卒脾气不好,服务态度极差,这一点很影响我们执剑司的影响;还有第三点,牢房的伙食是真的难以下咽啊,还一点油水都没有,都快淡出个鸟来。”

等楚遗这一阵巴巴拉拉说完后,他发现诸葛正果看着自己已经眯起了双眼。

那样子,看得出来对自己很不爽。

“你是去坐牢,不是在住客栈。”

“呃,好像是这么回事啊。”楚遗嘿嘿笑起来,越笑越觉得尴尬,索性闭嘴眺望远方。

这副不着调的模样,诸葛正果已经在楚遗身上见了不知多少次,他摇摇头,显得很无奈。

“这几日朝堂上已经为你吵得不可开交,就差打起来了。”

为我吵?

楚遗指着自己,很不明白:“他们为我吵什么?”

“吵着说你到底是该死,还是该赏。”

该死我理解,该赏是怎么一回事?

楚遗自己都很懵逼。

知道楚遗还不清楚状况,诸葛正果喝上一口自己泡的热茶后,淡淡地说道:

“想喝自己倒。”

楚遗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收回了自己渴求的目光。

以前没觉得这玩意儿有啥好喝的,可喝了两天牢房里的水后,这玩意儿就是甘露啊。

“朝堂之上,兵部侍郎一派的官员吵着要将你斩首示众,还要诛你九族。”

诛九族!

楚遗面色终于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此刻,他觉得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一旦诛九族那薛家不就要遭受灭顶之灾。

“大人,这事真闹到诛九族的地步了?”

楚遗想知道这是不是兵部侍郎一派的官员在危言耸听?

眼看楚遗还没有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的诸葛正果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毫不掩饰。

这一幕,楚遗更不懂了。

“诸葛大人,你……你在笑什么啊?”

“我笑你初生牛犊不怕虎,我笑你胆子比天大;你知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别说九族,就是再给你九族你都不够陛下砍的。”

这么严重!

楚遗知道诸葛正果和自己说这话,绝非是在和自己开玩笑。

难道真的已经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了?

那今日执剑令要见自己的原因又是什么?让自己不牵连到执剑司吗?

“聚集民众闹事,裹挟当朝公主,阻拦天巡寺办案,辱骂朝堂之上诸公,还当着众目睽睽刺杀兵部侍郎之子;楚遗啊楚遗,你这一天做的事情,我就算借给别人十条命,别人也做不出来啊!”

要是以往,楚遗绝对会很骚包地谦虚说一句“哪里哪里”。

可一想到诛九族就会牵连薛家的他,此刻没有任何心情,他那颗心已经快要低落进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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