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妻子——

台上,不知何时,老太太与纪司予、卓青一同举杯。

纪司予不躲不避,直直看向这头。

在卓青转身与老太太碰杯的瞬间,男人嘴角忽而翘起,不过一眼相撞,戾气悖腾。

仿若天上人堕凡,小菩萨沐血。

乌云蔽月,便是不见天日的死寂。

害他的人。

憎他的人。

那些明知他曾深陷泥潭,却冷眼旁观的人。

不是不报……

一笔一债,锱铢必较。

他要他们都加、倍、偿、还。

“……!”

纪司业避开那刀锋般孤冷视线。

嘴角打颤,只蓦地颓然瘫坐,讷讷无言。

“老公?怎么了?”

叶梦吓了一跳,赶忙过来扶人。

话语间,循着他方才视线看去,又分明没有看出半点异状——顶多不过是纪司予正耐心给卓青斟酒,模样温柔,看得人牙痒罢了。

纪司业没有动作,只是喃喃着。

“他摔了一跤,就摔在我面前,哭着说让我扶扶他……我没有扶,那是个怪物,背上长瘤子,他凭什么……我、我没有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