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稚这会没辙,只好低声下气的问夏十月讨些吃食,平日里,可是被自己的哥哥骄纵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还是头一回,这般可怜。
“若是阁下不介意,我这庄子之中,还有空房,借阁下住一晚倒是无妨,这吃食,也会立马命人准备妥当,只是,不知阁下是从何处来的,这身无银两,还回的去嘛?”
“那就多谢庄主了,我从洛城来的,听闻这燕京城十分繁华,自是洛城那小地界比不上的,这就起了心思,想来看看,谁知,却落得这番境地。”
他才不要告诉夏十月,自己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实在是太丢脸了。
“原来如此,敢问阁下如何称呼?”
“我叫白稚,稚气的稚,家中是老小,才取了这个名字。”
“哦,原来如此啊。”这一不小心,就能听成名叫白痴了,不过,确实也挺符合这人的形象的。
夏十月表面恍然大悟的模样,这心中,已经吐槽了数遍:这人定是在家中被保护的极好,所以才这般单纯,也不知道掩饰自己。
“那白公子,请随我来吧,我这就命人将白公子的房间收拾一下,若是白公子,想多看看这燕京城的繁华,这几日就住在这别庄里吧,那些吃食,可问庄上的人要的,若是白公子觉着白吃白住不太好意思,可问问庄上的人,要些活干,以功抵债吧。”
“那,多谢庄主了,庄主,你这般少年老成,是哪家的公子啊?”
“……”
这一开口,夏十月就无语了,什么叫我这般少年老成啊,要说少年老成,还得是元鹿元甫才是,她哪里来的少年老成之说。
女人都是一样的,坚决听不得老这个字眼。
“不是哪家的公子。”
“哦,那敢问,庄主,你如何称呼啊?”
“你唤我十庄主就好。”
“十?石头的石?”
“十,数字的十。”
“还真是奇怪,我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姓十的,不知庄主是哪里人,你那的人,都是这个姓氏嘛?”
“不是……”
头一回见到话这么多的人,夏十月身边的人都是属于话少实干类型,也就一个鬼医谷丰子,平日里叽叽喳喳了些,夏十月也只当尊老爱幼,反正只要实干就行。
然而,这人,真的是问个不停,她的回答从一开始的详细,到现在越发的敷衍起来,这一路,这人就没停下来嘴过,将夏十月吵得脑袋都大了。
“白公子,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有些事情,我且要交代你一声,怕你犯了这禁忌。”
“你说便是,你是主,我是客,禁忌什么的我自是要遵守的。”
“也没有多少的禁忌,只是我这庄子里住着许多客人,还望白公子,不要冒失,将他们打扰了。”
“就是这件事啊,你放心便是,我自是不会打扰的。”
“那好,白公子,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若是你什么时候想走了,就同照看你的婢女说一声便是。”
“哦,我知道了,今日之事,是我唐突,好在庄主海涵,多谢庄主不计前嫌,还肯收留我。”
“不客气,人总是有些难处的,理应互帮互助才是。”
“嗯,庄主说的对,那我就先进去了。”
“嗯。”
白稚因着今夜不用露宿街头而高高兴兴的进了房内,一进去,就舒舒服服的躺在上头。
夏十月在门口背手而立,朝着婢子使了个眼色,随后这才开口。
“去,给白公子准备些酒菜,再打些热水来,白公子这一路风尘仆仆,需要好生洗漱一番。”
“是,主子。”
夏十月见婢子离开,随后也就走了。
这婢子走去厨房之前,先去了管事那一趟,将此人的名字皆告知管事的,这才匆匆赶去厨房。
当夜,一只信鸽就往洛城飞去。
将这白稚安排妥当了,夏十月才匆匆赶回卧房内,见这桌上干干净净的,卧房内也没了人影,想来这戴九霜已经离开了。
也不知道为何,这回,夏十月的心似是有些空落落的,戴九霜不辞而别,虽说是她说的,可这心中总是有些不大痛快。
“算了,睡觉!明早还要去军营呢!”
一时烦躁,夏十月将这卧房的灯给吹灭,随后便将被子蒙在了头上,呼呼大睡。
而戴九霜此时,却趴在夏十月的屋顶之上,方才门口的叫嚣声,他也是听到了的,只是那声音十分的耳熟,不得不让他起疑,于是,快速的将饭菜用完,让门口的丫鬟赶紧移走后,就一直躲在这屋顶之上,等夏十月睡了,准备偷偷的过去瞧瞧,那人到底是谁。
“谁?”
戴九霜才到白稚的窗外,里头的白稚立马警惕起来,抽了挂在床沿上的剑,就躲在门口,准备出手。
这声音一出来,戴九霜瞬间就知道了对方是谁,于是,这会将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的,推房进去。
一道银光闪下,戴九霜立马出声,这银光瞬间停在了空中,只离戴九霜的颈部仅仅一寸的距离。
“白稚,是我。”
“你,你是何人?来我房中作何事?”
“你将这灯燃起,就知道我是谁了。”
“你且说你是谁,别妄想声东击西。”
白稚今日被骗的这么惨,他这会警惕心简直重的很,表示再也不相信别人了。
戴九霜长叹了一口气,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向桌旁,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一吹,便将这灯给燃了起来。
“九殿下?你怎么在这里?”
这灯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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