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渐渐靠岸,突闻湖心亭上,传来夏十月喊着伯温先生的名号,这一下,夏穆卿和楚星沉两人,瞬间惊着了,连忙双目对视,然皆不知所以。

“怎大名鼎鼎的伯温先生,也来这诗会了?”

“我是第一次参加这诗会,元帅先前并未参加过?”

“往年皆在边疆守卫,自是没有闲暇,倒是没想到,月月竟然请来了伯温先生,这还真叫本帅出乎意料。”

“元帅,此番前来之人,可不止伯温先生,还有书圣王行之,画圣吴柏松,天下第一琴师知弦,棋士文清等一众叫的上名号的,可都在这湖心亭之中。”

掌柜的一边撑杆,一边很是自豪的为夏穆卿解释,想来能将这九州大陆的各地一绝给汇集,也只当得夏十月一人。

没看见,那睥睨天下的九霄锦,如今也只是站在夏十月身旁,细数做着这端茶倒水之姿,而伯温先生的两位学生,夏穆阳同封清安两人,也是守在自己老师身后帮忙叫阵,更有一向眼高于顶不可一世的卓青烟,也十分乖巧的坐在一旁,软语温言,不敢造次。

虽说这湖心亭之中的各位,哪一个拎出来,都是值得天下人之敬佩,可唯独夏十月,却将他们作为好友,要么把酒言欢,对月共酌;要么诗词歌赋,奏弦而舞,总之,是难得的欢乐。

“呀,哥哥,楚姑娘,你们一同来了。”

听着这船靠岸之声,夏十月抬头看去,见着夏穆卿同楚星沉一同前来,且夏穆卿还扶着楚星沉下船,心中不由得欣喜起来,果然,这楚星沉,却是能打动自己哥哥的人。

“嗯,月月,今日这场面这般大,你也不早点同我说,你看我,我今日只穿了这衣裳了,怕是要丢人了。”

“郡主,民女也是,您若是早说知弦老师也在此,那民女自是不会穿的这般邋遢就来了。”

“你们担忧什么,你放眼看去,这亭中众人,除了那头的女子和身后的掌柜,哪里有人穿的庄重,本就是诗会,大家同乐便是,若是讲了装束什么的,倒叫亭中的贵客不自在了。”

“当真?”

“当真,好了,你们快些来了,你们来了,今日的诗会才算开始呢。”

夏十月赶忙将这两人迎进湖心亭之中,而后在掌柜路过时,朝着夏十月点了点头,便一同入内了。

“好了,人皆到齐了,咱们今日诗会,可以开始了,管事的,劳烦您将今日所作的诗句,全数记录,若出绝句,定当流传出去。”

“是,郡主。”

“不过,伯温先生,您的酒还未罚呢。”

“就是,伯温,你这老头子,总不好失信于人吧,快些将这杯酒给喝了,咱们这才好开始。”

“没错,没错。”

“老夫今日算是栽在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上了,也罢,你们且看这杯酒。”

伯温先生很是豪迈的提起眼前的酒杯,双手握盏,朝众人展示一遍,随即一饮而下,又将这酒杯倒了过来,以示饮尽。

“伯温先生好酒量。”

众人一同鼓掌已喝,这还是头一回,封清安和夏穆阳两人,见着自家老师这般放肆的一面,常日来的孔孟之道,如今悉数抛诸脑后。

“好了,在诗会开始之际,我先交代今日诗会,一共有六个项目,一为作诗,二来比琴,三玩投壶,四博围棋,五拼书画,六赏烟花,除了最后一项之外,其他各项皆有彩头,唯独善者,仅做评判,不可参与。”

“那今日是何彩头啊,且说说看。”

“作诗从来以酒为伴,诗赛自是以酒为彩头。”

众人见着夏十月从一旁的包袱之中,拿了一个瓶子出来,九霄锦一见便知是那日的好酒。

夏十月见众人一副迷茫的模样,便将茅台打开出来,随后为众人都倒了一小半杯,尝了尝味道。

这一尝,众人眼中皆闪过一丝惊艳,纷纷将这目光,盯着这酒瓶瞧去。

“好酒,月月,你竟将这酒尝的这般深,且不说拿出来让我们一同分了,倒将这酒作了彩头,哈哈哈,老夫,这酒可是要定了!”

“自是作彩头,那自然要拿出顶好的东西来的,瞧伯温先生的样,月月这酒拿出来,自是没辱了诗会的名声吧。”

“诶,且慢,伯温先生,方才的规则,可是说,独善者,皆不能参与,这酒啊,还是让老夫拿了吧。”

一旁的王行之,还没开始,便叫嚣了起来,这作诗倒是常饮酒作伴,可他书法也尽是如此,越是醉的厉害,手中之笔越发直抒胸臆,好不容易今日遇见这酒,他定是要拿下的。

“哼,你这个王小儿,老夫参赛不得,自是有两个学生在的,清安,穆阳,可要将这酒给老夫赢回来,知晓了嘛?”

“学生知晓了。”

封清安和夏穆阳还未缓过神来,就被伯温先生推了出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竟就成了书圣的对手,两人一时之间,有些晃神。

“那有何惧,不过是天下第一才子而已,谁又没有当过,想老夫当年,也是这般意气风发。”

“好了,两位先生莫争了,今日这场比试,以防不公,伯温先生不可作评判,他人无异,那第一场诗赛,就开始了。”

“哼~”

王行之十分傲娇的看了伯温先生一眼,随即便选了个位置坐下,这伯温先生看的王行之牙痒痒,怒气的将袖子一挥,便躲到一旁的角落里头画圈圈去了。

封清安和夏穆阳两人,瞬间无语,突然有一种,好不想认识伯温先生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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