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我常常被送到奶奶家,外婆家借住。

每次一觉醒来都会迷茫,

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为什么在这里?

还以为是在自己家里。

要想一想才想起,噢,原来是出来玩了,在哪儿。

不知从何时起,

我一睁开眼,就立即知道自己在哪里,要做什么事。

想到有那么多得事,就要快速爬起来。

开始匆匆的忙碌一天,再继续睡下,再第二天起来。

人生就像黑乌鸦一样,

穿着黑色的制服,白天飞出去,晚上飞回来。

日日夜夜,夜夜日日,

无休止的重复。

我已经很少像小时候一样的迷茫,很少疑惑,

可是有的时候,

我还是会问自己,

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在这里?

只是,

我再也无法一想就找到答案。

如果我是小学生规定写日记的话。

我会这么写,今天天气格外炎热,难吃哥哥带我跑了步,吃了烛光晚餐,回来后,我就进入了梦乡。

难吃哥哥真是个好哥哥啊。

事实上,我在凌晨就因为胃疼醒了。

蹲在马桶边,想抱情人一样抱了十分钟,又想吐又想泄,楞是什么都没折腾出来。

蹲在马桶边就好,上了床就不好,纯属是得了马桶相思病。

想着下楼倒杯水,走在楼梯上时突然听到细细的呻吟。

谢南枝这房子,方圆百里没有人烟。

北美这里好像每户人家都离的很远生怕别人窥探了他**似得,两层楼外加一个地下室,没有开灯,延续了谢南枝一贯空就是有,有就是空的原则,空荡荡的格外吓人。

我住公寓住习惯了,第一次住豪宅,着实犯了病,暗自还是觉得公寓好点。

早晚温差大,裹了裹披肩,我的饥渴最终战胜恐惧,决定下楼。

什么csi,吸血鬼,狼人都入乡随俗的在我脑海里跑了一边。

琢磨着,怎么下午是动作片,晚上是爱情片。晚上就跳成惊悚片了。

这世界变化太快!

我缩头缩脑的蠕动到客厅,却发现沙发上趟了个人影。

找了半天居然没有一样柱状的趁手防卫工具,我想了想,把拖鞋揣在手里,光脚前进。

偷偷摸摸的爬过去一看,居然是谢南枝。

他像是在做噩梦,眉头紧皱,挣扎着,说着梦话,好像还夹杂着啜泣。

我一下子就蒙了。

白天看起来挺正常的一个人,晚上怎么就变身了呢?

心疼他坠入梦魇,我伸手推他:“谢南枝,醒醒。”

连说了几遍,他才睁开眼睛。

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像个小孩一样露出懵懂的眼神,很可爱。

我简直就要像一匹狼人一样嚎叫!

谢南枝只要一瞬的迷茫,很快就坐起身来,抹了把脸,转手把落地灯打开。

“我做梦了?”他问我。

看来他自己也知道,难道他不止一次这样?

“是噩梦,你这样多久了?”我站在那里俯视他,能看到他苍白的脸和被冷汗打湿的白色tee,凌弱的不堪一击的美人只是让我的邪念又砰砰跳了两下。

他又用五指梳了梳拨头发,不说话,抬眸,看到我,似乎愣了下。

谢南枝好笑的指了指我手里的拖鞋:“你拿这个能做什么?能拍死谁?”

我指着他:“我……我是来打蚊子的,你快回答问题。”

他无奈的笑笑,摇摇头,却也回答我:“从*月12号开始。”

我掐指一算这日期,好像是容竹白去世的那天。

原来无论他表现得多正常多开心,还是放不下的。

“不要紧,医生开了药”,他又抹了把脸开口:“能帮我倒杯水吗?”

我立即去倒水给他吃药。

看他吞下去,我开口:“别多想了,其实人不在了,你也做不了什么……”

“你不懂”,他打断我,双手插入头发里:“她是我害的,是我,是我一手造成的。”

他得声音很轻,悲伤却很浓,那个高大冷傲的人却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窝在沙发里。

我蹲下去,拉开他折磨自己的手,一字一顿告诉他:“不是你得错,你也没料到是这样,没有人想到会这样。”

“你也曾经被这样痛苦的对待过,你只是想为你的父亲讨回公道,我知道。如果我是你,或许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灭了世界,还好他现在没有变成反社会反人类人士。

谢南枝皱着眉,闭了闭眼,沙哑着自语:“沈峻昇我已经放手。”

我握着他的手,理了理被他拨得凌乱却又性感的头发:“恩,现在开始,你值得为自己而活!”

嗯,为我而活!

他抬头望我,疑惑的重复:“为自己而活,可是我曾经……”

“嘘,不要这么说你自己。”我按住他的唇,他的唇凉凉,“我知道这么说很可耻,可是,我却庆幸你所经历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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