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辞尚未多观察一会,它便手臂一挥,青辞面前这颗两人合抱的树便一分为二,切口整齐光滑,可见其威力。

换作平日,青辞与这螳螂对上,那是丝毫不惧,可今时不同往日,现在虚弱不已的青辞连逃跑的机会都无限接近于零,更别提杀死它了。

唐刀在空气中带起一片寒光,青辞迎头对上了螳螂。

其实青辞的空间有危力更大的抢支,但对上这种太过敏捷的动物,反倒不适合,一旦被它躲开近了身,脆弱的抢身根本抵不住它一镰,反倒没了防御。

金属撞击的声音听得人牙齿发酸,可战斗的节奏快得人完全反应不过来。

青辞一开始还能勉强处于攻势,可渐渐的,虚弱的身体就不得不让她转攻为守,身上的伤口也开始增添起来。

青辞见不能硬凭着武力把螳螂吓唬走,只得咬咬牙,运起脑中才稍稍恢复那么一丝丝的精神力,朝螳螂的脑中涌入。

螳螂挥向她的动作微微一滞,青辞便趁此机会,一刀捅进它的腹部,猛的一挥,在螳螂的腹部留下一道不小的口子。

但后果便是,青辞的肩膀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割伤。

她虽已尽量避免,但这一下还是让她尝到了不小的苦头。

逃开了螳螂的攻击范围,青辞面不改色地看着腹部破了个洞的螳螂,一副打算再来几次的样子。

绿色的血液不断从腹部流了出来,螳螂即便再厉害,受此重伤也知道不能恋战了,于是不甘心地看了青辞一眼,迅速逃走。

青辞站在原地没有动,身姿挺拔,手中唐刀插入土里,双眼直直地看着螳螂逃走的方向,过了大概半分钟左右,右腿往前一迈,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虽然她知道现在晕过去无异于去死,但她真的没办法再继续硬撑了,手脚发冷不受控制,脑中一片轰鸣,几欲炸裂。

鲜血在她的身下漫延开,血腥味萦绕不散,周边开始不断发出声响,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就在周围潜藏着的东西要出手时,腹部开了一个口子的螳螂去而复返,沾着血迹的前肢高高举起,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杀气。

那种要把伤了它的东西即将拆吞入腹快感让它忍不住频繁抖动起额上的触须。

然而就在它的前肢即将碰到青辞的时候,一道红色的影子便先它一步把它抽飞了出去。

巨型螳螂如射出的子弹般撞在树干上,发出一声肉泥被撞扁的声音。

视线挪回,只见一条赤色巨蟒盘踞在青辞的身边,抬起的上半身化作人形,及臀长的赤发如丝绸般华顺地贴在身上,倒映着青辞身影的蛇瞳缩成一条细线。

他小心翼翼地把青辞抱起来,生怕自己稍一用力就会让这已经处于奄奄一息的雌性瞬间死去。

他这趟出来本是打算猎杀几头猎物填填肚子,却在数公里外收集到了血腥味,然后便循着这气味一路游过来,结果等他到了目的地,却看到了一头螳螂正欲砍杀一名生死不明的雌性。

怀中的雌性浑身脏污,但那紧握在手利器和裸露出的白皙皮肤却透露出她的不一般。

堪称恐怖的伤口映入眼帘的那一刻让他心跳都停滞了半拍,好在微弱起伏的胸膛让他提起的心稍稍落下一点,可这并不就代表没事了。

他抱着青辞,迅速往回赶。

其实以青辞的伤势,在这个世界的人眼里已经跟死了没差别了,可他不愿放弃,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万一救活了么。

有些昏暗的山洞中,青辞静静地躺在干净的草铺上,若不是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恐怕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是具尸体。

青辞脸上的脏污已被擦干净,半人半蛇状的赤发男子一脸梦幻地看着青辞,这个状态从他把青辞的伤口处理好,然后将青辞脸上的脏污擦拭干净后已经持续将近三分钟了。

他不是没见过长相漂亮的雌性,可像这般漂亮的却没几个。

待回过神后,他就对这名雌性是否能活过来更加担心了,整颗心仿佛被放进油锅里滚一般。

那种心脏被撩拨后不断加速的感觉和害怕雌性就此死去的痛苦交织混杂,让他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他原本是想喂她蛮晶的,但青辞紧闭的牙关却让他怎么也喂不进去,他又不可能为了达到目的而加重雌性的伤势,说不定蛮晶没喂进去,他就先一步把雌性弄死了。

他指尖微颤地抚过青辞额前的碎发,将它们有顺序地划向两侧。

蛇族兽人一向不被雌性喜爱,不只因为寒季会休眠而无法保护伴侣,更因为他们刻在骨子里的病态独占欲。

就他自己所知,因伴侣过多而失去雌性的宠爱而导致蛇族兽人发狂吃掉自家伴侣的事情几乎达到百余例。

有了这种先例在,雌性因为害怕愈发不敢找蛇族兽人当伴侣,自然而然的,蛇族兽人想要找到一个真心喜爱自己的伴侣的机率就越发渺茫了,这也就导致了那些有伴侣的蛇族兽人大多是因为雌性贪慕于蛇兽强大的实力才会与之结侣的荒唐事发生。

他之前一向不屑于那脆弱娇蛮的雌性,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不结侣又不是不可以,何必找个麻烦带在身边,可现在他却只觉得拥有那种想法的自己极其幼稚可笑。

单单只要想到面前的雌性以后能跟在他的身边,哪怕不喜欢自己,心中也是甜蜜的,更别提能拥有一窝属于他的子嗣这种无比幸运事情了。

在各种情绪混杂交织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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