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地说道:“今晚这软榻是我的了,你另找床榻吧。”

摇曳的烛火下,她笑靥如花,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好似能将人的心溺死在里面。波光潋滟的双眸,衬着白玉般的脸庞,如一朵滚着露珠的清莲,令人目光再也移不开。

这一刹那,风暖觉得自己的心竟有一刻的停顿,呼吸也瞬间急促起来。他深深吸了两口气,再深深呼了两口气,这才压下心底的蠢蠢欲动。

在他眼里,瑟瑟是最美的,既不是伊盈香那种令人窒息的美,也非伊冷雪那种缥缈圣洁的美。她的美,是清丽雅致,是不动声色的,你往往会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一颗心已经深深陷落在她水样的眼波和迷人的梨涡里,沉醉在她坚韧的性情和一举一动的洒脱中。

在她还是纤纤公子时,他的一颗心便已经深深沦陷,只是他犹不自知。知晓了她是女子,他很欣喜,可是那时她是璿王侧妃,他只有将那份爱意埋在心底。直到探知他出了王府,他的一颗心才重新雀跃起来。可是,不曾料到,璿王会替她挡箭,他的心再次沉落。很显然,夜无烟已经对瑟瑟在意起来。

他知晓,他若是慢慢等下去,留给他的,只会是抱憾终生。

“这帐内只有一个软榻,你让我去哪里再找床榻?”风暖幽深的眸光直直锁住瑟瑟的脸,声音低低柔柔的,好似三月的柔风,吹得人心头暖暖的。

瑟瑟被风暖深情的眸光看得心头一跳,以前知道风暖静默,后来发现他很霸气,今日方知,原来他也有这般柔情的一面。

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站起身来说道:“那好,那这个软榻还给你,我到我的帐篷将那个软榻抱来。”

风暖起身,大手一伸,便将瑟瑟玉白的小手包裹得严严实实。

他眸光一凝,极是认真地说道:“我叫侍女去拿。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那日说过的话算数,我会一直等下去,直到你心甘情愿地接受我的白狼皮。不过,在等待期间,我不要你离开我身边。”

“这怎么行?”难道要她夜夜和他同居一帐?

风暖无赖地笑了,他忽然低首,在她脸颊的梨涡上偷了一记香吻。似乎是怕瑟瑟发怒,他大步向门口跨去,唇角却是越扬越高,几乎掩饰不住那明显的笑意。

他闷笑着掀开门帘,吩咐侍女去瑟瑟帐篷里拿软榻。

瑟瑟捂着脸站在那里,极是惊异风暖竟也有如此无赖的一面。不一会儿,侍女便将瑟瑟帐中的那个卧榻搬了过来,刚在帐内摆放好,就听到有侍女在帘外禀告道:“云公子求见。”

风暖冷眸一眯,道:“已经睡下了,有事让云公子明日再说吧。”

“到明日说就晚了,万不得已,才打扰赫连皇子的。”云轻狂豪放不羁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很显然是被风暖的侍卫拦住了,他的声音很大。

风暖薄唇轻勾,冷笑道:“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吧!”他毫不怀疑,是夜无烟派云轻狂来的。

“我们是特地来向赫连皇子辞别的。”云轻狂淡淡说道。

“辞别?”瑟瑟心头一惊,不知云轻狂何出此言。难道说,是要回南玥?

风暖显然也是一愣,但是眸底却很明显有了怒意。他起身掀帘走了出去,瑟瑟也随后跟了出去。

朦胧的月色下,但见帐篷前的草地上,静静停着一辆马车,正是瑟瑟来之前坐的那辆马车。马车后面,有几十匹骏马,牵着马的人,除了明春水派来保护瑟瑟他们的那队扮成商旅的侍卫,还有夜无烟的十二个铁卫。

看这架势,这是要离开北鲁国了。

很显然,风暖也没料到眼前是这样一种状况,虽然,他依旧保持着悠然自得的神色,但眼底却掠过一丝黯淡。他倒是未曾料到,夜无烟和他来了这么一招。

“你们,这是要回南玥?”风暖眯眼淡淡问道。

“是这样的……”云轻狂话未落,便被风暖一扬手,截断了话头。

风暖剑眉微拧,冷冷问道:“璿王呢?”

“在马车里!”云轻狂勾唇邪笑道。

风暖径直走到马车面前,冷风荡起他的黑斗篷,在夜色之中,飘洒着怒意。

“璿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璿王要连夜回南玥?璿王不是受伤了么,这般颠簸,不怕伤势难以愈合?”风暖站在马车前,冷声问道。这个夜无烟,难不成是不要命了吗?

“谢赫连皇子关心,烟不胜感激。只是,适才方得到边关急报,有一股不明势力攻击我边城墨城,本王不得已深夜告辞,倒是打扰赫连皇子歇息了,希望赫连皇子莫怪。还烦请二皇子明日代烟向可汗辞别。”马车的帘子低低垂着,看不到夜无烟的身影,只听到他温雅淡定的声音从马车内传了出来,伴随着几声轻轻的咳嗽。

风暖冷冷笑了笑,道:“既然是边关有战事,璿王要走,赫连也不好挽留。”夜无烟搬出了边关战事,风暖也不得不佩服他的谋略,他走,他倒是喜闻乐见的。只是,瑟瑟呢?

风暖厉眸一转,望向云轻狂,道:“看样子狂医也要走了?”

云轻狂笑眯眯极是无害地说道:“打扰二皇子了,本狂医和璿王相交一场,如今他身受重伤,在下只得随璿王一道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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