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次红枫湖畔水淹事件,很快便过去了大半个月,官方给的说法是红枫湖心因为地底涌动,露出一座湖心小岛,致使湖中之水向岸边倒灌。

不管信不信,反正黄三胖自从那次水淹之后,听说胆子小,害了场大病,十几天不曾出门,倒是叶秋水到红枫小筑找过王若离几次。

这日清早,王若离携着诸多护卫,以及于老,跨上了返回荆阳城的马车,是时候前赴新生妹妹王若冰的满月宴了。

一行赶了大半天的路,日上晌午,秋日的太阳依旧毒辣,众人难免有些燥热。

“少爷,前方半里左右便是七里亭,有凉亭茶水可以休憩,属下恳请少爷允准,让兄弟们稍作休息。”前来请示的是平日保护王若离的护卫队长,名叫李元冲。还有一个护卫队长,名叫杨晦之,此行押后,落在队伍的最后面。

“李叔客气,便让大伙儿在七里亭好好休息一阵。”王若离虽然坐在马车里,却也有点口渴。

一行人很快便赶到了七里亭。

七里亭,说是亭子,其实不过是商贩在路边搭设的凉棚,借着官道商贾车马走动的便利,用来兜售凉茶酒水,以供过往客人休憩之用。

这条官道直通荆阳,平时商贾往来颇为频繁,不过今日却是极为冷清,门可罗雀,只有两个店小二在凉棚里头昏昏欲睡。

护卫过去叫醒了店小二,让对方赶紧烧水上茶。于老扶着王若离走到就近的一张桌子,环目四顾,只见偌大的官道两旁,皆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也不知林深几许。

除了王若离和于老一桌,李杨两位队长,以及其他十四个护卫又凑了三桌。

众人进了凉亭,避免被烈日暴晒,心情舒缓下来,倒是三三两两地聊起天来。

终于等到两个店小二提来茶壶,勤快地为各桌斟上茶水,只是从两人的眼神里似乎透着一丝狡黠之色。

王若离早已口渴,端起茶碗,正待要喝,旁边的于老眼疾手快,一个横掌扫来:“少爷,喝不得!”

打翻茶水的于老正想解释凉棚四周的环境有异,忽的,邻座两个喝了茶水的护卫扑倒在桌,口吐白沫,当场暴毙!

这下子,众人才知大事不妙,急忙抽刀,一把逮住了那两个企图逃跑的店小二,想要进行逼问。

却在这时,官道的两旁林中跳出数十个蒙面黑衣大汉,挥动着手中的武器,瞬间将凉棚中的王若离等人包围了起来。

为首的黑衣人,声音低沉地喝道:“杀!一个不留!”

一众黑衣人纷纷杀来,双方登时交上了手。

于老夹起王若离,几个纵身,想要带他离开打斗范围,不料,为首的黑衣人持剑冲杀而至,呼啸的剑声,仿若百匹骏马奔腾而来。

“竟是养气期修者!”于老眼里诧异,前掠的身形顿时被阻了下来。

李杨两位队长与黑衣人狠斗起来,但却明显处于下风,形势岌岌可危,李杨两人乃是凝气期修者,相持之下落入下风,与之相对的两名黑衣人不出意外应该是养气期修者。

而其他护卫皆是练气期修者,黑衣人虽然大多也是练气期,但胜在人多,照此下去,王若离一行被歼恐怕只是时间问题了。

究竟是何方势力,竟有这么大的手笔,一次性派了三位养气期修者前来截杀?

于老思虑得定,也顾不上那么多,展开身形,扑向为首的黑衣人,两人双剑互拼了一记,于老顿住身形,而黑衣人却被击飞出去,落到路口,嘴角淌出了血丝。

黑衣人弓身爬起,拭去嘴角的血丝,冷冽笑道:“原来是洛江于家于仲谦,哈哈,早年听闻于仲谦诈死,转投到王天洋手下,没想到你堂堂一个筑基期高手,竟然做了这个病罐子少爷的守卫。”

“是又如何!”于老心细,对方连自己诈死投了王天洋之事都知道,估计有可能就是王家内部的人。不过于老深知此时没有时间细较,需速战速决,当下背起王若离,冲向为首黑衣人。

只是为首黑衣人却不再和于老硬拼,而是吩咐旁边的几个黑衣人手下围上了于老,想以围斗消耗,自己游离在外围,伺机偷袭。

一众黑衣人手下虽然修为低出于老甚多,却不贪斗,触之即退。

于老虽然背着王若离,到底身法快速,借着速度,左右突击,接连刺死了六七个黑衣人手下,但也是消耗颇多。

所谓修道等级,高级修者无论身法、气力、功法都要强出低级修者许多,所以低级修者对战高级修者往往很难取胜,但也非必败无疑,修者的修为就像两个打架的成年人手中的武器,一个手握大刀,一个手握剪刀,正常打斗,拿大刀的人赢面肯定要大上许多,但谁能说在合适的地点、合适的时机,拿剪刀的人就不能把拿大刀的人干掉呢!更何况如果是一群拿剪刀的围殴一个拿大刀的呢,估摸着拿大刀的最多砍死几个拿剪刀的,就会被接踵而来的剪刀捅成马蜂窝。

所以,为首的黑衣人在等,等另外两个养气期修者收拾掉对手,与自己一起围攻于仲谦。

另一边败局已定,李元冲先是中了黑衣人一掌,倒退中又被劈了一剑,摔在了茶桌上,把茶桌压碎了,自己也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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