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离深知,此时不是休息的时候,颀伟男子虽死,但还有那个采买饮食未归的狐媚女子,之前可是听过,这对夫妇都是养气期高层次的修为,自己绝非对手,何况现在自己情况恶劣,更加难支。
王若离的两脚还被绑着,身体乏力,只能艰难地挪到颀伟男子的大剑旁,咬紧牙关,两脚合力一踢。好在大剑甚是锋利,噗地一声便插进了草屋的门柱上。
王若离心里一喜,又再挪到大剑边,仰坐着抬起双脚,在大剑的剑刃上划割绳子。
两脚终于获得自由,王若离心里踏实了许多,只是甫一下地,不但腿脚无力,更有一股酥麻袭来,差点扑倒在地。
王若离靠着门柱,环视了一下四周,颀伟男子的大剑太过沉重,且自己也没有手可以执剑,武器可以放弃;马车倒是还在,只是两匹马早已脱缰,被拴在一旁的棕树上,以自己如今的腿脚和双手,不要说骑马,连上马都难,马匹也可以放弃。
环顾了一圈下来,王若离发现,竟无可以利用之物,当下虽然失望,却也不迟疑,深呼了一口浊气,跌跌撞撞地往林中走去。
今日午后新雨,树林幽深,又不得日照直射,王若离走在林中,虽是夜晚且有树叶掩盖,可惜泥土松软,脚印痕迹格外明显。
王若离靠着一棵大树,见到面前的是一条小溪,流水淙淙。
身子实在太累,王若离平复了一下气息,往后看去,此时竟是月光如银,那间小草屋在远处微微可见,这才发现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不过走了几百步,这如何是好?以自己逃走的速度,一旦狐媚女子回来,估计只消小半时辰就能追上自己。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的地方,拼了!
王若离心下一横,决定赌一把,赌狐媚女子还没返回!
于是,王若离将自己的两只有点残破的靴子踢掉到溪边的石头上,然后踩着自己之前的脚印,一步一步走回草屋。
幸好此时狐媚女子还没回来,王若离快速地观察了一下小草屋,发现草屋长不足四米,宽不足三米,空间太过狭窄,里面除了简陋的桌椅床铺,竟无一处可以藏身!
床底?不行,此处是房间内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太过明显,风险太大。
王若离左右思虑,凝起气劲,从门口起跳,跳到屋旁的草丛上,一个踉跄,栽倒在乱草中,也顾不上疼痛,挺腰使力,慢慢站起,用两脚抹了抹杂草,防止留下痕迹。
原来小草屋四壁是用树木搭架,而木架缝隙却用干草堆砌,只是太过简陋,四面依旧漏风,倒是屋后还堆着一小堆干草,想来应是搭设草屋时剩下的,横七竖八地摊放在杂草间,若不绕到草屋后面,根本看不出来。
王若离使出最后一点力气,两脚缓慢走在乱草上,一边走,一边将乱草理回原样,待得走到干草堆,已是大汗淋漓,眼冒金星了,躺到干草上,两脚不忘拉一拉干草,以冀盖住自己的身子。
这边刚忙活完,便听得前头草屋有脚步响动,却是狐媚女子回来了。
“阿斐……阿斐……你怎么样了……”只听得女子的痛呼声,应是察觉不妙,丢下竹篮,快步跑来,见到了颀伟男子死在地上。
狐媚女子抚尸伤心了一阵,忽地身子暴起,提剑四处查看,见得马匹马车俱在,又至草屋中看了一周,举剑就把床铺劈成两半,里外搜寻不得,乍见一排脚印,顺着通向前面的林子深处,赶忙提剑直追而去。
王若离听到狐媚女子远去,却也不敢妄动,唯恐对方杀了个回马枪。小草屋四周倒是没有树木遮挡,王若离静静地透过干草缝隙,仰看天上的星辰方位,仔细辨别,识得自己所处的草屋应该是坐南朝北。
王若离不禁想到,这对男女把自己从北部的荆襄国一路往南带向岐南国,如果自己要逃,首选肯定是往北,逃回荆襄,一旦逃到城镇王家分支或商铺,基本就获救有望了。
只是自己这般想法,那狐媚女子肯定也会这么考虑,以自己的脚程,绝对逃不脱狐媚女子的追杀。
看来只能反其道而行之,一路往南走了,还好刚才慌不择路逃跑的方向正好向北,且在溪边留下的靴子线索,希望可以误导狐媚女子一点时间吧!
夜更深了,应该过去了有一个时辰了,狐媚女子还不曾回来,估摸着应该是追远了。
王若离深知此地不能久留,那个颀伟男子的尸首还在门前躺着,那狐媚女子迟早会回来,一旦回来发现一点端倪或者天色大亮,那自己就再没机会逃脱了。
王若离挺腰坐起,从干草堆中起来,用脚整理了一下干草堆。
虽然稍事休息了这么久,可是胃内空空,机体无力,情况比起之前还要糟糕。
想到不久前,狐媚女子回来,应该带了酒食,方才情急,说不定会撒了一地,只是,这从屋后到门前空地,必然会再留下脚印痕迹,旁生枝节。
王若离咬咬牙,到底忍住。
王若离从小草屋后,踩着乱草和树叶,把脚步尽量放轻,可惜身体损伤太甚,走路尚且艰难,何况一路还要时时注意,尽量多掩去一些脚步痕迹。
王若离只知道自己是靠着一股信念在行走,此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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