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度打算大声的抗议,并表示自己很忙没工夫当保姆的时候,何红英又补充了一句话:“哦,对了,差点忘了,你刘阿姨临走前还给了我一个月的伙食费,就放在咱们家的桌子上,一会你拿着那钱,去菜市场买点好吃的,等中午的时候做给小柔吃哈。”

说完,何红英看了看手腕上的那块老石英表,就慌慌忙忙的站了起来,抛下一句:“行了行了,我不跟你说了,有什么事儿等我回来咱们再说。”

“我这上班都要迟到了!”

话音还没落下,何红英就如同一阵风一般冲到院落的另外一堵墙根底下,将一辆黑色的二六公主车给扶了起来,调节了一下把手上灰白色的帆布包,脚下一蹬,就将这辆自行车踩出了院门。

这当事人人叮叮当当的走了,可剩下院里的四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吃饱了的钱爷爷与蔡奶奶不会多待。

他们站起来,动动手脚,也不用收拾碗筷,笑呵呵的就往家边儿上最近的车站走去。

这会儿,日头还没到最热的时候,他们还能赶上陶然亭公园里边最后的一波交谊舞呢。

夕阳特别红的老头老太太走的那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让这餐桌上,瞬间就剩沈度跟阮柔了。

“行吧!”

沈度丢下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自己先进了屋去。

他们沈家在这大杂院里边有着一室一厅的居住房间。

面积其实不算太小,足有四十六个平方,这里的四十六,是使用面积而不是建筑面积。

这屋子内的格局,随着沈度一天天的长大,也在不断的进行着调节。

就好比现在,已经要上初三的沈度需要一个独立的空间,外边的那一个只有十平米左右的小厅,就被改造成了沈度专用的房间。

而这就造成了,家中许多的东西,都只能堆放到房间的最里间,也就是沈家父母所居住的主卧室的所在。

这让沈度每每进到爸妈的房间时,都要小心的绕开许多的障碍物,才能找到他想要的东西。

刚才,何红英开口说到了饭费之后,沈度为什么立刻就闭嘴不说话了呢。

还不是因为有钱?

以沈度对于阮叔叔的性格来推测,这位不差钱的主既然能让自己的女儿在他们家吃饭,就一定不会给的少了。

“果然!”

一进主屋,沈度就看到了桌子面上摆着一个硕大的信封。

两三步走过去,打开牛皮纸的塑封,往其中一瞧。

都不用再数一下的,以沈度多年摸零钱的经验,这信封里最少也装了一千块。

够大方的啊。

依着他妈刚才的意思,外边的那个小黑妞在正式开学后就会来这边定点吃饭。

就她一个人,一天三顿饭,还真是吃不了这么多钱。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就是要时不时的碰上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鬼吗?

我忍了。

‘刷拉’

沈度将这叠新钞票又原塞回到了信封中。

就手将这桌子底下一带锁的柜子给拧了开来。

将信封扔进第一格后,弯着腰,把底层的一个曾经用来装饼干的铁皮盒子给抽了出来。

咔。

盒盖儿被沈度掀开,从当中弹出一大摞的零钞。

他一只手扒拉着零钞,另外一只手则伸进了穿着的大裤衩侧兜,从当中摸出两张青色的十元纸钞,扔进了这铁皮盒子当中,顺便又从中摘出来了十几张一元的零钞,几个五毛一毛的钢镚。

后就将盖子扣了上去,柜子锁好,从门边上摘下一个编织袋子,转身出了主屋。

做完了一系列动作,回到院子后,沈度却发现阮柔她人不见了。

在他家的大厨房中,却有着叮当之声。

沈度探着脑袋朝内望过去,发现那个穿着紫红色小裙子的小黑妞,正蹲在厨房内那半高的水龙头底下……在那刷碗呢。

一旁放着金鱼牌生姜洗涤灵,堆放脏碗筷的盆中,还泛着白色的泡泡。

这姑娘洗的认真,两条马尾辫,随着刷碗的动作,还跟着调皮的甩来甩去。

大概可能是这双马尾扎的太高,太翘。

当阮柔每每将碗伸到盆中涮涮的时候,那马尾巴的末梢……总能从她的脸颊边上扫过。

挠的她的脸蛋,一阵阵的痒痒。

在坚持刷上两三个碗了之后,她总要用肩膀蹭蹭。

让看得有趣的沈度,就对着里边吆喝了一句:“喂!没想到,你还挺勤快的啊?”

谁成想,那阮柔正在用肩膀头子蹭痒痒呢,听到这声突然响起来了招呼就下意识的这么一甩头,那高翘起来的马尾……

‘啪’……

就抽在了自己的眼眶上。

“嗷!哎呀!”

反射性的想要揉揉眼睛的阮柔,忘了自己还在刷碗呢,那带着橡胶手套的手这么一松,手里边捏着的……曾用来给塌糊子沾蒜泥汁儿的酱油碟……就飞了出去。

‘丁零当啷!’

摔在了水泥地上,直接给摔成了两瓣儿。

“我的碟儿!”

沈度嗷的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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