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离得远,不知道六号大块头的伤势怎么,但看到几个大夫在明大夫的号召下凑了过去,开始施救。
桌角上的血还在流,看起来施礼的并不成功。
木樨也想过去看看,被杜二娘死死抓住了衣服。
她在木樨耳边低语道:“小木公子千万不要过去,那个书吏和安乐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你去了马大夫就失了面子,没有好果子吃的。”
木樨站在原地没动,西汶州知名的大夫几乎都在场,给一个伤兵止血应该不成问题。
然而她猜错了,大夫们纷纷摇着头后退,看起来对大块头的伤束手无策了。
马大夫擦了擦手上的血,一脸沉痛的说:“这位大英雄伤势太重,初次用药又伤了他血脉,血止不住无力回天了抬走吧。”
一句话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初次用药的医馆,说完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了。
明大夫本着人命大于天的信念不想放弃,哆哆嗦嗦的转过身,用手一指木樨,“你过来!”
木樨以为自己身后有其他大夫,回头看了看除了杜二娘再无旁人。
明大夫以为她不愿意救人,高声喊道:“杜氏药堂的大夫拿着药过来救人!”
木樨这才确定他在喊自己,抱着背篓到了大块头身边。
他已经变成了一个血葫芦,浑身上下一片鲜红,咸腥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木樨给大块头把了脉,往他嘴里塞了几颗小药丸,用细纱布堵住伤口把污血吸干净,随后把“木仙刀伤药”一袋袋撒在伤口上。
紧接着给他按摩隐白、足三里、三阴交、关元、神门等穴位……
大块头的伤口面积大,如果缝合一下止血更容易。
但这场测试拟定的是战场上的情景,战场上是没有时间缝合的,如果刀伤药能止住血就保住一条命,反之就会留魂沙场。
小伤兵的伤口也很大,木樨之所以没有缝合也是这个原因,测试有规定可以捆绑伤口,但不能进行缝合。
渐渐的桌子上的血不往下流了,大块头胸前的伤口止住了,周围的人发出一片惊呼。
“小大夫,厉害!”
“小大夫,妙手回春!”
明大夫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地上,两个官兵急忙把他扶了起来。
明大夫顺了一口气,断断续续道:“小木大夫,这位英雄的命就交给你了。”
在场大夫的目光聚焦在了木樨身上,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这个十一二岁的弱冠少年。
小木大夫清瘦如竹,仙风娇骨,双眸镇定,神色从容。
她太年轻了,这些刀伤药真的是她配制的吗?简直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木樨略微迟疑了一下,轻轻的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看到马大夫正用通红的双眼盯着她。
周围安静了下来,沙漏沙沙的声音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通过刚才的一幕,有些人作出大胆的猜测,给守备府供应刀伤药的药铺要易主了,但更多的人还在观望。
大块头动了一下,徐徐睁开了眼睛。
木樨再次给他把了脉,又塞了几颗药丸到他嘴里,示意他安静的躺着不要动。
大块头用质疑的目光看了看木樨,扭头看向身边的官兵。
跪地求明大夫的官兵用手指了一下木樨,竖起一个大拇指。
大块头看懂了他的意思,向木樨点点头,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休息。
明大夫看大块头醒了,对着木樨一礼,“小木大夫神医呀。”
明大夫有六七十岁了,德高望重,木樨赶紧还礼。
她初到西汶州,对这里蜘蛛网般的人际关系还没有捋清楚,少说话为好。
就在沙漏快漏完的时候,一个腿上有伤的三号伤兵,开始胡乱抓挠起来。
木樨侧目看过去,发现他裸露的腿上出现了很多红疹。
采选刀伤药的活动再次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的事情。
这次马大夫没有等人去请他,几步到了三号伤兵旁边,卷起他的两条裤腿查看病症。
给三号伤兵用药的集百草药铺也慌了,连忙拿出自己的刀伤药给马大夫看,是否有什么不妥。
马大夫刚才在六号伤兵那里失了面子,被他判定无法医治的人被木樨止住了血,这让他觉得很屈辱。
入赘到安家二十年了,医治了无数病人,没想到在一个小孩子面前跌了跟头。
他急于证明自己的医术,证明安乐堂的刀伤药有效,吩咐伙计把自家的刀伤药拿过来,给三号伤兵敷上。
大家都以为用上安乐堂的刀伤药三号伤兵会感觉好一些,不想他抓挠的更加的厉害。衣服都扯下来了,前胸后背都是红疹子。
马大夫又给吃了一些药,但痒得感觉一点都没有减轻。
三号伤兵使劲的挠,身上被抓出很多血印子。
马大夫用药再次失利,懊恼的直跺脚。
明大夫是负责这场采办会的督导大夫,虽然年纪大了,但非常敬业。
亲自去查看了三号伤兵的伤口,一时也吃不准他的红疹子是怎么回事?
三号伤兵也说自己以前也负过伤,用过刀伤药,但没有出过红疹子。
马大夫转脸对药铺大夫道:“三号伤兵用了你们集百草药铺的药出了红疹子,必定是你们的药做的不好,或者用了以次充好的药材,像你们这样黑心的药铺不配给北关的将士供应刀伤药。”
马大夫背靠安乐堂,在西汶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大夫,他的话直接断送了这家药铺采选的资格。
小红疹出的太及时了,不费吹灰之力为他干掉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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