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七月,最是如火,茫茫殷墟之地玄苍之外,幽幽的绿意却是犹如泼墨的水彩,万般清凉。
这般清雅淡致,却突见玄苍的护界一个波动,一个不规则的圆球扑的一下从上空滚出,速度极快的滚了几滚,远处一朵祥云急速飞驰而来,不偏不倚,将那个白色的圆球给接了个正着。
一触到扎实的代步工具,那圆球立即就地绽了开来。
竟是个身姿娇小一身白裙的少女。
少女此时甚是狼狈的伏在祥云上,回身瞪向玄苍之境时的目光竟是凶猛非常,这一猛回头,明摆着这怨愤的目光还未抵达目的地,却是回头回的凶猛――拉伤了脖子。
先哎哟了一声,这气势自然就泄了,不过胜在表情转的倒是快,少女很是委屈幽怨的看着那泛着绿意的玄苍之地,用无比幽怨的声音嘟囔道:“不就是相个亲嘛,至于把我踢出家门吗?还是不是亲娘……”
这话音刚落,就且见玄苍的护界似要隐隐欲动,少女一个激灵,脚下的祥云比抹了油不差,嗖的一下已是没了踪影。
这一飞行,这般超速,才飞行没多远,那少女就有些脸色发白,才到了玄苍界外的香池林,那少女人在祥云上,就已现吃力之相,手忙脚乱的挑了个宽敞平坦的地方,赶紧就从祥云上还算轻盈的跃了下去。
足尖才一踏实了,丈步之外突然一动,一身姿高瘦容颜清俊墨发袭地的男子现了身形,皱着眉就走了过来。
“弓月,因为你的几次三番不请自来,阁下脚下的这块地已经是寸草难生,我这方圆十里的茶林,独独就这一片犹如斑秃……”
弓月嘴角颤抖着,看着他来势汹汹,刚准备要退上几步,一听这话,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放才是,心想你这个老家伙可莫要告诉了我母亲,当即把心一横,大声地道:“那我要过来看看你,我总得有个下脚的地方吧……”
男子的嘴角比她抖的更为厉害,却是半点也没影响他的俊俏:“听你这吐气不匀,急中带惧,想也知道你又是被你娘亲给踹出来,来看我?我看是你飞行太快仙术不济再不找个歇脚的地方就得从祥云上滚下来,这才……”
弓月的火噌噌的往上冒,男子却对着她拿眼上下打量:“你莫不是又被你娘亲踹出来相亲的?”
所谓一击毙命不过如此。
弓月活这么些年,什么都看的很开。做仙做神的,睁眼闭眼,有几个有时间概念的,多少世人为了修仙尝尽苦头与艰辛,不就是为了摆脱尘世之苦么。而像她这样天生好命的,怎么能不惜福呢,做神仙嘛,关键在个称心,放眼望去,这九重天上怎么打发时间的都有,她不就是十三万岁未嫁嘛,其实出了玄苍,真没多少人记得她。
她不语,男子有话说:“你已经十三万岁了……”
“迟霖,你就不适合用这样的语气说我了吧……”弓月也上下打量着他:“你的年纪比我大上一倍去了,你早就该相亲了,不然你一日不成亲,你就一日别想踏进玄苍,也就别想见着我娘……”
迟霖的目光立冷,长袖一挥就是一股无形的飓风,将弓月整个人给呼的人仰马翻,向后一滚,祥云嗖的赶至再一次将她稳稳的接了住。
弓月驾着祥云逃也似的飞远了,双目如刀的瞪向那抹越来越远的身影,恨声道:“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迟霖,我诅咒你!我诅咒你天天夜夜年年相亲永不停……”
她这边趴在祥云上恶毒诅咒,诅咒完了就回头疾速逃跑,这么一扭头的功夫,完不知道自己与他人的祥云险险擦过,差点来了个对撞。
那边被她给一噌而过的祥云上,一身形高瘦墨发袭地如画卷一般的绽白长衫上仙,不知是惊了还是震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不敢相信的看着很快就飞远不见踪影的弓月。
“真是九重天的悲剧,如今的仙界,这些做神仙的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他惊叹着,神色很是不满的默念了个仙诀,轻而稳的无声划过,话音落下之时,已在迟霖数步之外,足尖点地。
这人这般悠然,脚步似海上花,风过划浪。
淡淡的银色光晕笼罩着周身,素白的长袍越发衬的他一身仙骨,长袍迎风鼓荡,这般飘逸而落,足尖都似要生出莲花来。
足尖的波晕渐渐散了,他的目光也落在了迟霖的身上。
他的声音轻而淡,淡而远:“我听她在祥云上诅咒你诅咒的好生厉害,你却半分怒意都无,怎么你迟霖也有怕一个小丫头的一天?”
迟霖看到他似乎却没什么好气,竟是白了他一眼,道:“本仙君一向慈悲,若是慈悲便被你理解是‘惧’,那真要到佛祖面前阿弥陀佛了。”
男子听罢抿唇一笑,不再争辩,看着弓月离去的方向,喃喃地道:“真是不出天门不知道,一出就要吓一跳,现今做神仙的,可真是好做。”
迟霖听罢这才拿眼神上下古怪的打量着他:“我说栾之,你闭关百年,没听谁说你要出关来着,今儿可莫不是专程来瞧看我的?”
他这话一问出口,栾之却是讪讪一笑,手指轻轻一绕,祥云驰来轻稳的垫于他足下,等到他开口的时候,仙身已飘去数里之外。
“你种茶都种出魔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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