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为了连盛吗?”一面是心疼一面是在意,关于她断指,傅司承自知没有资格过问,可他又实在小心眼,对于宋娆的感情他做不到大度和包容,只想全部占有,如果真是为了连盛而心甘情愿挥手切掉的,他得疯魔几天,还得吃它个三天三夜的大醋。

“当时情况紧急,秦照命在旦夕,对方要连盛的一只手臂才肯让我们走,后来又说我替连盛受过也行,就看我敢不敢。那时我生下君君没多久,才两个多月,我一个女人在这个地方本来就难以容身,我还有求于连盛,再加个孩子,更是很难有立足之地,何况桑帛一直在追杀我,如果不是连盛,我和孩子早没了,其实我当时根本没得选,不过就算有选择,我还是会这么做,一根手指既能还恩情,又能换自己和孩子安全,让连盛尽心尽力帮我找小煜,算起来是我赚,我还得感谢对方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让我成功在这里安身。”宋娆缓缓道。

傅司承心肺俱裂,满心的愧疚心疼,还有余悸。她一个从小在大城市娇养大的女孩子,带着孩子在这种随时可能发生暴乱和战争的地方生存,一边躲着桑帛的追杀,一边找弟弟,傅司承不敢去想她这三年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挺过来的。

心脏一抽一抽地疼,傅司承将她两只手裹在自己手里,抵在唇上:“……对不起,宋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孩子。”

宋娆捧上傅司承的脸,吻了吻傅司承的额头和湿热的眼角,安慰着彼此。

“你没有对不起我们,还好是三年,不是十年二十年,我们还有很长的以后。”

傅司承再次将人抱住,两个在感情上一直缺乏自信且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紧紧相拥着,从对方滚烫的爱意里得到救赎。

两人拥抱了许久,直到宋娆再次开口。

“明天我要去医院看连盛,还有这一次死伤了很多人,我不能立马跟你回去。”宋娆看向他:“你等我几天。”

宋娆心情沉重,这个地方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三年来也看多了生死,可对于一个一个亲手送走身边人的宋娆而言,不管任何事时候,人命都是最宝贵的。

傅司承:“桑帛弟弟是我的人杀的,那几百条人命我要比你负更大的责任,桑帛作恶多端得而诛之,以他争强好斗的性格和野心这一天迟早会来,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这里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和你无关。”

被猜中心思,宋娆牵唇无声笑了笑。

“我会撤掉所有和连盛存在竞争关系的生意,退出东南亚。那些死去的,伤残的,我会给予他们最大的经济补助。”

傅司承说着,轻抵住宋娆额头:“我希望以后我们和这里没有关系。”

连盛和宋娆之间谁欠谁多一些,没人算得清。傅司承也没勇气去深挖,他能够做的仅有这些,将他们划清界限,他希望所有不好的都结束在这里,以后就是旅游,也不带她和孩子来泰国这些地方。

宋娆什么也没有说,像是默许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