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老板,那个东西你有吗?”

女人正是之前在金满楼门口叫银柳儿“姐姐”的,小梦。

听她说出所需之物后,银柳儿眸光微动。

原本只是给银羽霜解围的借口,没想到,竟是给自己招来了生意。

银柳儿当下便应下道:“等我下次来带过来。”

翌日一早。

银柳儿对银君珠道:“你今天去收猪鬃毛时,顺便多收些草木灰。”

“草木灰?可是咱家没田啊……”

微怔后,银君珠似突然想到了什么:“娘,你不会是想制作……”

见她已猜出,银柳儿颔首道:“去吧,我今天和你大姐去趟她的成衣铺。”

君悦衣坊。

老板娘邹田氏虽年过半百,浓妆艳抹,打扮的还挺艳丽,和银柳儿的原主不相上下。

银清漓把做好的十双鞋子给她。

邹田氏左看右看,似实在没挑出毛病后,才道:“我这还有几十双,你三日之内做好给我。你要是嫌多完不成,我就交给别人做,等着在我这接活的可大有人在。”

正在挑选布料的银柳儿闻言,微微蹙眉。

三天做好几十双?

真把人当成章鱼怪了?

银清漓却似习以为常,态度近乎低微地对着邹田氏连声道谢。

“我先陪我娘挑些布料。”

说着,她走向了银柳儿,见其停在了一款布料前,便介绍道:“娘,这是棉质的,不同于我们常见的葛麻料子,比较稀缺珍贵,但是这料子很柔软……”

她刚伸手,还未碰到布料,邹田氏却突然上前,一把拍开了她的手。

眸中的嫌弃毫不遮掩。

“你也知道这布料珍贵,还伸手去摸,看你那手粗糙的,勾破了我的料子赔得起吗你!”

哎呦!

银柳儿这忍不得的脾气!

拉开就要道歉的银清漓:“你是想当忍者神龟啊你!”

又觑向邹田氏:“棉质的还纺织的这么粗糙,暴殄天物也是一种本事呗?还当个宝?有眼无珠就是你的特长呗?”

“你……”

银柳儿一把拍开了她的爪子。

“就你家这料子,看了我都嫌硌眼,我女儿做了多少工,这个月的月钱你现在就给她结一下,从今以后她不会再来了。”

且不说银清漓在这受尽了窝囊气,银氏现在本来就缺人,银君珠分身乏术,所以让银清漓在自家帮忙不香吗?

“你说什么?不在我这了?我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银柳儿打断邹田氏的趾高气扬。

“你是被屎糊住了眼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就你这破庙,容得下我女儿这尊大佛?废话少说,月钱拿来!”

一眼瞪住就要开口的银清漓,银柳儿抄起一条板凳,直接拦在了门口,她则坐了上去。

——大有今日不给钱,邹田氏这生意就别想做了的架势。

店里还有客人在,那么双眼睛盯着呢,邹田氏只得骂骂咧咧地拿了一串钱来。

银柳儿接过,递给了银清漓。

“点点,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她素来心细,而且银柳儿之前还见她对家里的开支记过账,想来她的月钱自是不会算错的。

钱货两清,银柳儿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想到邹田氏所言,她看了看银清漓的手。

的确没有一般女孩子那么细腻,与她的花季年龄极为违和。

“邹田氏一直这么欺负你?”

“女儿也没觉得受委屈,娘,你消消气,她脾气素来如此,过两日等她消气了,我再回去求她,她会再要我的,她……”

“你给我闭嘴!”

温柔并非懦弱,忍让也不是没骨气!

看着银清漓面上小心翼翼的表情,银柳儿心内一声叹息。

说到底,也是她这个做娘的失职,否则也不至于一直以来都没察觉到她所受到的压迫。

平复了下情绪,她循循善诱道:“你是我女儿,娘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们能挺直腰杆,否则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你放任别人欺压你,委曲求全,那才是对娘最大的不孝!我捧在手心里的宝,怎么能被别人轻看?

你要记得,我是你娘,可不是什么摆设!”

没听到银清漓吱声,一转头,就看到女孩子双眼通红,正泪眼婆娑地看着她。

“娘……”

哎,她平时做的是有多欠缺,几句话就能把人感动成这个样子!

“好了,”银柳儿拍了拍她的手:“邹田氏那不用再去了,娘正好也有事要交给你做。先继续去买布料吧。”

“不知大姐想买什么料子?要不进来看看?”

忽然,一道温婉的声音从前端传来。

银柳儿看着对面衣铺里的中年女人,不似邹田氏的花枝招展,浑身都透着一种淡雅的精致。

似是江南水乡的一幅油墨画。

抬头,银柳儿又看了看她的门匾,“虞美人”三个字不可谓不风情万种。

与“君悦衣坊”更是两种不同的意境。

没来由的,银柳儿就是一阵舒心,阔步走了进去。

老板似是认得银清漓,给她泡了杯花茶。

“你们买布料制衣还是?”

“做月事带的布料,有吗?”

银柳儿直言道。

月事带这种很隐秘的私物,的确有人会很少明着提及,更别说特意来买这种布料了。

月娘想着她刚才无意中听到的话,猜测眼前的可能也是经商之人,这便不难理解了。

“这种虽是葛布的,但是比较细腻,算是绉织物,比较轻薄,吸湿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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