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素自回了仙衣坊,这几日便是忙着将金鳞甲用浣丝功法炼制,又取嬷嬷出申请了织纱的各色用具,便闭门不出,忙着练功,这日却是渐入佳境,用自己浣出的丝以功法制作成纱,又加入金鳞甲揉入其间,那纱果是韧性十足,果是刀砍不破。
良素得了这门道,自然不肯停歇下来,便加紧修炼,这一日忽地觉出自己的修为又有进益了,竟在冲击练气7层。良素如何敢怠慢,却是引导灵力循行数个小周天,待几个时辰过去,便觉得灵台一阵清明,成了!
然,良素还未来得及高兴一刻,却觉出深深的倦意,自己都未想清楚,便人事不知呼呼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良素方才醒来,这一回终于神清气爽了,忙跳起来,却发觉自己丢了东西!
金鳞甲不见了,一片都没有了!连自己用金鳞甲造出的不破的纱也不见了!
良素敲了敲脑门,终于记起自己练功昏睡过去之前,这两样东西便是丢在手旁,怕是没有收进储物袋中。然而,自己明明是在自己房间昏睡过去的,怎地还丢了东西?也即是说,有人趁自己昏睡潜进来了,良素一时汗毛倒竖,什么人?
是夜,月初东山,仙衣坊内一片静谧之声,便连刚刚探出脸的月儿都悄悄隐在云中。
只有一个黑影轻捷地在仙衣坊内跃动,悄无声息,穿过衣奴寓所,朝织造局靠近。
那黑影一路跳跃无声无息到了织造局门口,却似伏下身子将耳朵紧紧贴在制造局一侧门上,细细听里间的动静。
只那黑影听得专心,却浑然不觉身后有一道白色身影施施然跟在她身后,此刻便力在她身后,长身玉立,银色衣衫轻扬起。
“你这般鬼鬼祟祟听见了什么?”
正全神贯注趴在织造局门口听里间动静的良素蓦地听见有人说话,着实惊了一跳,回头看见那一身银衣长身玉立的男子,才抒出一口气。
“你吓死我了,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良素低声怨怪莒生道。
“那你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嘘!”
良素在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朝莒生招招手,示意他如自己一般蹲下身子。
莒生却是一笑,便跟着良素蹲在门前。
却听良素低声道:“你听,里面可是有织造和练功的声音?”
莒生听她这般说,亦是凝神听了一阵,只以他的修为,何须将耳朵贴在门上,只须臾便听清楚了里面确实有人,且是一个人此刻正在织造。便朝良素微微点点头。
“可是让我逮着了,我就知道,偷了我的东西哪里敢正大光明来织造不破之纱,只敢半夜偷偷摸摸来做吧。”良素咬牙切齿道。
“谁偷了你的东西?偷了你什么?”
“我的鱼王金鳞甲,就是这里面正在织造之人偷的。”
“兀家那个女子?”莒生皱眉道。
“你如何知道是她?”良素奇道。
“唔,我猜的,你好像与她有些嫌隙?”实则以莒生的修为,早听见里面兀连雪自言自语的声音。
“我也猜就是她,这回好了人赃并获,待我进去抓她出来。”说罢良素撸起袖子就打算破门而入。
却被莒生一把拉住。
“你如何证明那金鳞甲是你的?她若咬死不认呢?”
“那金鳞甲乃是4阶鱼王身上剥下来的,只此一条别无分号!”
“你与她谁修为高?你与她谁擅制住妖兽?”
莒生这般一问,良素却无话可说了。论修为,自己不如兀连雪,论制住妖兽,兀家在北疆就以擅治妖兽问明三界。这鱼王是借了云沁之力打死的,单论修为,说是自己打死的还真没人相信。
“那怎么办,就由着她偷我的东西?”这可不是她良素的作派。
“打晕她,偷回来。”
啊?
良素歪头看着身后的莒生,此刻他一身银杉习习,在这月朗风清的夜晚,清新明丽,端地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竟说出这么个主意,不过,她很喜欢。
既然要偷袭,自然不能破门而入了,二人绕到织造局后院,果见到一处小小的角窗未关,只那角窗委实太小,顶多只容得三岁孩童钻进去,良素正在琢磨自己挤一挤能否挤进去。
莒生忽地道:“你打得过她吗?”
良素一愣,打不过吧。
莒生看了良素的神情,却是轻轻一叹气道:“那你怎么打晕她?”却是不等良素回答,手掌一开,掌中却是一件青白色衣衫,小小的,竟只有两个巴掌大小。却听莒生道一声“去吧。”
那小小的衣衫竟自己动了起来,嗒嗒嗒跑到那角窗前,一个跳跃翻身,竟自己跳进了那角窗里。只不到一刻的功夫,便见那小小的衣衫又跳跃翻身出了那角窗,嗒嗒嗒跑到莒生面前,邀功一般递上手中一只袋子。
莒生接过袋子,看也不看递与良素,良素还在目瞪口呆之中,半响才结果袋子,打开来看时,不正是自己丢了的鱼王金鳞甲并自己织的不破之纱。
良素忙忙将东西放进储物袋,转身却是指着面前那青白色小衣衫,半天说不出话来。
莒生却是伸出手掌,那小衣衫跳上了莒生手掌,莒生轻轻摸摸了它,道声“乖,辛苦了。”那小衣衫竟还弯腰施了施礼,莒生才将它收了。
良素惊道:“它……它竟能打得过兀连雪?”
虽则兀连雪只练气9层修为,然好歹是修士,且兀家功法也不弱,这小小的才两个巴掌大小的一见小衣衫,竟能打晕兀连雪偷走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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