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客栈公子住的还习惯吗?下官这就让内人将府衙收拾出来……”

“不用了。”慕君繁蹙眉,“我本是经过青阳镇,却不料偶遇命案。此番将孙大人请来,是想问问孙大人,你府衙中的官差都是这般不凭证据办案的吗?”

孙德胜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站着一堆自家府衙的官差。

为首的那个他自然是认识的,是他夫人的娘家人,本事没什么,仗着他的名声成天在青阳镇作威作福。

他耳根子软,夫人又常常在耳边念叨,他平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

没想到,这人居然惹到了当今太子的头上。

“大胆!”孙德胜冷声拍桌,“本官平日是怎么教导你们的,办案一定要讲究真凭实据,断不可用官位压人,要是造成了冤假错案,你们如何担当的起!”

那几个官差被吼的一颤,连忙跪下认罪。

“哼,今日本官要是不好好教训你们一番,今后你们必定会酿成大错。”孙德胜冷哼一声,“一会儿回去,每个人自己去领二十大板。”

说完,立刻变了脸,笑眯眯的问慕君繁,“公子,这般您可满意了?”

慕君繁喝了口茶,不答反问,“据说死在城外那张老七,身上的伤痕来铁刀所致。”

“这城中使刀的人,可都查过了?”

孙德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这……正在查。”

这几日整个青阳镇都因为金刀客的寿宴而热闹的不行,他这个父母官自然也就偷了闲,将查案的事儿丢给了下面的人。

他哪里知道死者身上的伤痕是什么所致,又哪里了知道查没查那些使刀的人。

慕君繁一眼便看出了他是在说假话。

在来青阳镇之前,他就派人调查过孙德胜。

这个孙德胜在青阳镇做了近八年的父母官,没有大功没有大过,就是个混日子的。

这样的人,他不用想也知道他会如何办案。

客栈大厅里的气氛越来越沉重,青阳镇官府的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萧棠奕靠在二楼的柱子上,看着底下的慕君繁,心中感叹,慕君繁是真的像慕天穹。

“还跪在此处做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慕君繁突然开了口,“不是要回衙门领罚吗?还不快去?”

孙德胜如蒙大赦,连忙冲底下跪着的官差喊,“听到没,赶紧滚回去受罚。”

“受完罚也别想着偷懒,都给我上街去查那些刀客,一个都不能放过。”

“三天之内,张老三的命案要是破不了,你们就全都提头来见。”

官差们轰然散开,不一会儿,客栈里就只剩下慕君繁一行人以及孙德胜。

“公子。”孙德胜弓着腰,一张老脸笑的都快烂了,“不知道公子还有何吩咐?”

“孙大人。”慕君繁的面上闪过不悦,“你身为父母官,便是要为百姓办事,而不是问我还有何吩咐。”

“若是你不明白这个道理的话,我看这官该换一个人当了。”

孙德胜脸色一变,“是是是,下官愚钝了,多谢公子指点。下官这就回府衙办案,绝不辜负老板姓和公子对下官的期望。”

说完,就仓皇的跑了。

“啧,这老头油滑的很。”驭胜见外人都走了,也就不装了,自顾自的在桌子上坐下,“知道我刚去抓他的时候他在干什么吗?”

“居然在斗蛐蛐。”

“一把年纪了,还不务正业。”

慕君繁勾唇,“鲜少看到你这么气愤。”

“怎么?不行吗?”驭胜撑着后脑勺,笑的无所谓,“虽然我是个江湖人,但是我也是北龙国的子民。”

“看到这种官,自然也会愤怒。”

“对了,你说那个张老七有没有可能是昨天和你们说话那个金思洋?他不也说了嘛,他追了那个张老七许久。”

“像这种当地有江湖门派的地方,要死了人,多半都和江湖事有关系。”

慕君繁看着他不说话。

驭胜只当没看到他眼中的打量,自顾自的说,“不然这样,我帮你去金府打探一下。”

“说不定,能有所发现。”

“不用了。”慕君繁猜不出他的想法,便摇头,“我们不是来查案的,敲打孙德胜也是另有原因。”

“至于金府,明天便是金刀客的寿辰,不急于这一天的时候。”

听他这么说,驭胜只能作罢,抓了一边桌上的瓜子兀自蹲到大门口嗑瓜子去了。

同一时间,金府。

金思洋撑着下巴,坐在廊下盯着校场中比武的两人。

“公子,您今日怎么这般安静?”小厮金元宝端了茶水过来,见着自家公子的样子,好奇,“以往,每次秦公子来了,您都一定要拉着他比武一番。”

“今日怎么只看着他和驭齐师父过招?”

金思洋摇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没精神。”

“没精神?”金元宝眼睛滴溜溜的一转,了然一笑,“公子,不是小的说你,那种地方你要少去。”

“像昨天晚上,你一去就是一宿,今天怎么能有精神。”

“要不,小的让厨房给您炖一点儿补品?”

“去去去!”金思洋没好气的白了金元宝一眼,“谁说你家公子昨晚上去逛青楼了。”

“嘿嘿,公子,您就别否认了。”金元宝捂着嘴偷笑,“像您这般年纪的公子,逛青楼都是正常的,不用害羞。”

“放心,老爷和夫人那边,我也会帮您瞒着。”

“嘿!你这小子,说不听了是吧!”金思洋眼看着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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