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芊手一颤,鞭子滑落在地。
她瞳孔放大,心中如同击鼓般砰砰直跳,双腿几近瘫软。
父皇素来最讨厌她暴戾的行为……
还没等婢女去扶,慕芊跌撞跑向了门口,那袭似锦的龙袍已经迈了进来。
慕芊冲上去拦住,“拜见父皇……”
其余在殿内的众人,个个吓得猛地跪在地上,战战兢兢低着头,“参见皇上!”
慕天穹已然步入殿内,抬眸,便见到了那抹娇小的身影,几近要死的模样蜷缩在地上。
那副身体旁边,还有着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你在干什么?”
他眸子一寒,冰冷的眼神中冒着浓烈的杀意。
一个时辰前他见到的慕白白还活蹦乱跳,来了她这才多久,就被折磨成这样?
慕芊浑身一颤,低着头跪在地上稍微发抖,一句话都不敢说。
男子锦靴一迈,径直走向了慕白白,不顾她身上肮脏的血迹和泪痕,一把抱起地上呼吸孱弱的小女孩。
慕白白忍着骨肉生生撕裂的痛,强撑着张开了疲倦的眼睛,头轻轻埋在了那明黄的胸脯上,嘴中细细呢喃着什么。
慕天穹低头,凑近她,才听到气若游丝的一句,“爹爹……我是不是要死了……”
闻言,慕天穹搂着慕白白的手更加收拢一些,牢牢将她护在怀中,微弱的气息沉重砸在他的胸腔上,让他的心脏狠狠一抽。
“把这些贱婢全杀了!一个不许留!”
慕天穹阴鸷的目光凶狠至极。
驭胜领命:“是。”
一时间,整个宫殿都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慕芊傻眼了,僵硬着步子跑到慕天穹边上,一把跪在地上,“父皇……不关我的事,都是桑叶,都是桑叶动的手!”
慕天穹厌恶的视线转移到她身上,“给朕闭嘴!”
他亲眼所见,她还想栽赃给别人,她真是把他这个皇帝当傻子了?
桑叶跪在地上,几乎是爬过来拽着慕芊的腿,狠狠磕了几个头,“长公主,都是您打的六公主,奴婢什么都没做呀!”
“长公主,桑叶服侍你尽心尽力,你不要栽赃给我啊公主!”
“你胡说!我才十岁,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是你跟这个贱人串通好了陷害我……”
慕芊的腿使出全身的力气,使劲挣脱桑叶的手,可桑叶抓得实在太牢,慕芊实在挣脱不了才放弃。
转而,她一双手牢牢扒在了慕天穹的靴子上,却不料被他一脚踹开。
慕芊满目泪痕求饶:“父皇,我知错了,父皇……”
慕天穹眼神分外阴鸷。
看着自己宠爱多年的嫡长女,竟如此凶残,将手足姐妹往死里打不说,被他发现后还撒谎企图栽赃给别人,甚至还对受害者泼脏水。
他眉眼上攀上了一丝杀气。
再看看怀中的慕白白,轻飘飘的像片羽毛似的,一张微肥的婴儿脸此时毫无血色,只剩一点点孱弱的呼吸吊着命。
她何其无辜?要被自己的姐姐这样一顿毒打?
以前他有多喜欢慕芊,现在便是对她有多么厌烦。
听着她谎话连篇,残暴性子下一秒就要爆发出来。
“你喜欢哭是不是?朕就让你哭个够。”
慕芊猛地一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宠爱自己十年的男子,只觉他身上透露着一股显而易见的杀气。
“来人,把长公主关入地牢,让她去那里哭个够!”
慕白白头埋在慕天穹的胸前,听到这么解气的处罚,她觉得自己身上挨这两鞭子再痛都值当了。
“父皇……不要父皇!芊儿知错了,那个地方太恐怖了,芊儿再也不敢了父皇……饶了我吧父皇……”
她怎么也想不到父皇居然会为了慕白白这个贱东西,对她如此狠绝,直接将她关入地牢。
眼泪鼻涕混作一团,她连头都不敢抬,如丧家之犬般一个劲拽着慕天穹的龙袍求饶。
侍卫愣在原地,迟迟不敢上前。
地牢,那可是关押犯人的地方。
众人都不敢相信皇上居然会为了六公主将最爱的长公主关进那种地方,再加上长公主在宫中作威作福多年,大家对她都有些惧怕,谁都不敢上前。
直到,又一声严厉的呵斥:“朕不会再重复第二遍!”
侍卫等一众随从浑身一抖,额头上直冒冷汗。
还是保命要紧,不顾长公主挣扎,一人绑了一条手,连拽带拖的绑了出去。
驭胜留下处理这些丫鬟的贱命,随从太监等人战战兢兢跟在慕天穹身后。
一直到了帝宸宫。
御医早已在宫门口等候,纵向排了好长一队,看这架势,恐怕是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赶了过来。
慕天穹一脚踹开了自己寝宫的门,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将慕白白小心翼翼放在自己的龙榻上。
伺候皇上的安公公跟见了鬼似得,一双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要知道皇上的洁癖严重的紧,这张龙榻除了他自己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来睡过。
而脏兮兮浑身是血的六公主,现在全身都脏的不像样,头发凌乱,衣服早就抽的烂成了好几节。
这居然他都能忍?
安公公咽了咽口水,皇上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慕白白的鼻周弥漫着一阵扑鼻的冷香味,好闻的味道令她紧皱的双眉平缓不少。
身下,是柔软至极的龙榻,雍容华贵的锦缎,这待遇,当真跟做梦一般。
慕天穹将她放下后,手便要从她脖颈下抽走。
慕白白赶紧拉住了他的手,闭着眼睛轻声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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