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喜欢的,难道不就是妾的糊涂?”次妃原本想应是的,但这会儿听到这句,竟有些按压不住,脱口就说了这么一句,鲁王低头看着次妃,次妃虽然比不上年轻时候了,但风韵犹存,而眉眼之间,还有当初鲁王喜欢的那种姿态。

鲁王不由伸手抚上次妃的脸,次妃说完那句就觉得不妥,还想和鲁王再说几句,好求鲁王饶恕,谁知鲁王抚摸上了她的脸,次妃顿时不知道该做何说,算起来,这么多年了,自从王妃死后,鲁王对次妃的温情就少了许多。这让次妃更明白自己在鲁王心中是个什么样子,正因为明白,才让次妃更加难受。

“王爷!”次妃喃喃说着,眼中泪已流下,鲁王低头看见次妃眼中的泪,如同被火烫到一样把次妃推开:“罢了,你糊涂也好,清醒也罢,不过都是你自己过的日子!”

“王爷!”次妃被鲁王这一推,差点推倒在地,于是次妃又喊了一声,言语之中颇多哀怨,鲁王又长叹了一声,对次妃摆手:“你去瞧瞧世子吧,我那几板子,打的也不轻。”

“王爷心中,只有王妃一人,也只有王妃能让王爷愤怒。至于别人,都不过是……”次妃的话被鲁王打断:“我不是让你走了,你怎么还不走,不但不走,还在这说这些,你难道不知道,这些话说了也没意思。”

是啊,没意思的话,没意思的人,除了王妃,鲁王心中只怕根本没有别人吧。次妃越想越难受,想要哭几声,又觉得当着鲁王的面这样哭泣有些不好,若不哭呢,又觉得心中十分委屈,于是次妃长叹一声:“王爷可知道妾心中的委屈。”

“那也是你选的!就像王妃,就像王妃……”鲁王觉得自己今儿心中堵的着实难受,先是孟若愚,再是次妃,都专门挑他不想听的话来说,王妃啊,王妃,你虽然已经去世这么多年,可你当初的话,对大家的影响实在太深了。

鲁王伸手一推,想要推开迷雾,想要从这种无力感中走出,但鲁王终究什么都没推开,只高喊了一声:“来人,来人!”

屋内服侍的人都还跪着,听到鲁王状若疯狂的喊声,有个内侍大着胆子问:“王爷想要什么?”

“去,让唱曲的人回来,我要好好地听曲!”鲁王几乎用尽了自己的力气高喊着,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鲁王把所有的无力都推开。

内侍急忙应是,但看着在地上的次妃,想了想又对鲁王道:“王爷,次妃她……”

“把次妃送走,送去瞧瞧世子!”鲁王喊的更大了,喊到后面声音都有些嘶哑,内侍们急忙上前扶起次妃,次妃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任凭内侍们把自己扶起来,扶到外面,外面已经有软轿等着,上了软轿次妃才听到屋内传来鲁王的嘶喊,次妃的泪不知什么时候也落满衣襟。

纵然再骗自己,可是有些事情还是没法骗,没法哄,如同王妃曾在这个王府之中有过如此深的影响力。次妃昏昏沉沉地被扶下轿,她一时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地方,环顾四周茫然地说:“这是哪里?”

“这是世子的院子,王爷吩咐让次妃过来瞧瞧世子。”内侍小心翼翼地回答,次妃这才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是啊,我该来看我的儿子的,我的儿子刚刚被王爷打了好几板子,我看见他的血,都透过了衣衫。”

“王爷还命人带了上好的伤药过来,世子不会有事的,次妃您放心。”内侍扶着次妃往屋内走,次妃突然笑了:“放心,没事的。你们说的话似乎永远都是这么几句,如同你们是一个人一样。”

难道说鲁王大发脾气,把次妃给吓傻了?内侍觉得次妃这几句话实在太莫名其妙了,但还是笑着道:“次妃说的是,小的们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要的就是对主人们忠心不二!”

忠心不二?次妃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原先只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吹捧,可是这会儿听起来,才知道这不过是嘲讽,嘲讽。他们忠心的,不过是王府的主人,而不是自己。为何要到现在才明白?可是明白了又有什么意思?如同自己方才在鲁王面前说的,不过是自己选的路。

不,鲁王是他选的路,而自己,不过是被动的。被选入王府。成为次妃,生下世子,被娘家人的吹捧吹捧的忘乎所以,以为欺负欺负大郡主就是报复,可是谁也没有把自己所谓的报复看在眼中。原来,都是自己在骗自己。

次妃还想高声笑,已经被内侍们扶进了孟若愚屋内,孟若愚已经上了伤药,吴桃手中端着碗参汤,他在慢慢喝着。太妃坐在孟若愚身边,见孟若愚神色有些好转才道:“亏的你好了,若是你还不好,世子妃,不管你巧舌如簧,我都要找你算账!”

似乎永远都是这样,错的人是下面人,上面的人永远不会错。孟若愚有些无奈地笑了:“祖母为何要找世子妃算账呢?世子妃又错在了哪里?那些话是我和爹爹说的,动怒的也是爹爹。”

“她是做妻子的,要辅佐你,她没有劝着你,就是她的不好,我只和她算账。”太妃的话让次妃再也抑制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太妃不满地看着次妃:“你笑什么,可是笑我说的不好?你要知道,这会儿躺在这里的是你的儿子,这要万一有个好歹,我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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