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桃感觉到孟若愚握住了自己的手,这是比昨晚的亲密,更让吴桃紧张的举动,这是自己的丈夫啊。尽管他是世子,但他首先,是自己的丈夫啊!吴桃想偎依进孟若愚的怀中,又看见屋内有很多服侍的人,吴桃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但并没有把手从孟若愚手中抽出,只是对孟若愚笑着道:“世子肯如此,我很欢喜。”
欢喜?孟若愚的眉微微挑起,等着吴桃往下说,但吴桃觉得自己的双颊已经红的不能看了,用另一只手揉着自己的衣衫下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心中的涟漪消失。
“我也很欢喜。”孟若愚感觉到自己握住的那只手越来越烫,于是趁珍珠端着一大碗汤上来的时候,把吴桃的手松开,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吴桃面上更加喜悦:“世子也是这样想的?”
孟若愚微笑点头,吴桃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猛烈地撞着心口,让吴桃高兴地想跳,想叫,想到处去撒欢,可是这些都不能做,吴桃只能继续端庄地坐在那里,把一碗汤递给孟若愚,但吴桃的双眼已经泄露了一切,她双眼如水一样,这样的喜悦,是从没有过的,从不知道的。
一顿饭吃的有些长,小丫鬟已经进来点上灯,一个和珍珠翡翠差不多年纪的丫鬟走进屋子,看见二人还没用完晚膳,她愣了一下才对孟若愚道:“原来世子还在用晚膳,奴婢以为世子已经用完晚膳了。”
“我们已经快吃完了。琥珀。”孟若愚笑着对这个丫鬟说话,吴桃不由抬头看向琥珀,原来她就是琥珀,生的似乎比珍珠翡翠要好一些,按说这等相貌的丫鬟,难道不是该留做身边人的?为何要遣她回家?
不过孟若愚没有主动提,那吴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做贤惠人,替孟若愚张罗。于是吴桃对琥珀微笑:“原来你就是琥珀,我已经听珍珠她们说了你一天了,说你如何能干,如何的把世子身边的事儿,都打理的很周到。”
“奴婢不过是尽奴婢的本分罢了,不敢当世子妃的赞扬。”琥珀对吴桃规矩地行礼下去,但那眼神总觉得有些不对,吴桃也没有去细究,只是把琥珀扶起来,对她笑着道:“珍珠她们说,你要出去了,我初来,也没有什么好赏你的。珍珠,拿五片金叶子来,赏琥珀。”
珍珠应是,琥珀又急忙给吴桃跪下谢赏,吴桃忙拉住她,又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琥珀也就带着小丫鬟服侍孟若愚夫妻歇息。这是新婚第二晚,两人没有新婚之夜那么局促,自然又是一番恩爱,吴桃趴在孟若愚肩上。
孟若愚的手轻一下重一下地拍着吴桃,仿佛在哄吴桃睡觉,吴桃在朦朦胧胧中,突然听到孟若愚开口:“我原本以为,你会把琥珀留下呢。”
这一句让吴桃的睡意不晓得去了哪里,但吴桃没有立即说话,孟若愚察觉到吴桃情绪的转变,对她轻声道:“生气了?”
“不,没有生气。只是她是世子的丫鬟,世子若喜欢她,留她在身边就是了。为何先和她说,让她今年出去。此刻又和我说这样的话,想是要我做这个恶人。”吴桃这话倒听的孟若愚一愣,不过他过了会儿才笑着道:“这事儿是我不对,琥珀这丫头,是个体贴的,也是祖母赏的,娘看她不顺眼很久了。我为了让娘消气,才和娘说,等我娶了媳妇,就让她出去。”
吴桃啊了一声,就伸手捏住孟若愚胳膊上的肉:“好啊,你要讨好婆婆,就想让我做这个恶人,亏我还在想了很久。”吴桃的手劲不大,孟若愚也不觉得疼,但就是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酥酥麻麻的。于是孟若愚把吴桃楼的更紧:“是,是,是我说错了,世子妃,你就罚我吧。”
吴桃不由噗嗤一声笑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吴桃才道:“这顿罚,先记在帐上,等我哪天想起了,再罚你,明儿还要回门呢。回来后,还要去给婆婆请安呢。”说着吴桃轻叹一声,孟若愚是晓得自己娘和祖母之间的针锋相对的,但孟若愚故意不提这茬,而是笑着道:“原来你也怕回家。”
“我没有家了。”吴桃不知因着什么,悲从中来,父母离世,自己就没有家了。叔叔婶婶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孟若愚伸手扣住吴桃的手,仿佛这样才能安慰她:“谁说你没有家,我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王府,会是自己的家吗?能让自己定心的,安安心心地,吃一口不怕被人呵斥的饭吗?吴桃想问孟若愚,但她知道这话孟若愚无法回答,她只能重新靠进孟若愚怀中,仿佛他的所有话,自己都记得清清楚楚,为他感动。
孟若愚顺势抱紧了吴桃,自己这个妻子,似乎有些不一样呢。
次日回门,往吴叔叔家去,吴叔叔一家都已经搬到了新宅子,里外里足足有五进,丫鬟婆子几十号人,吴家宗族出了一位世子妃,这也是吴家一家子的喜事。吴家的族长早早就和吴叔叔商定,要借这一天大摆筵席,还要唱戏,还要到祖坟上挂红,大肆庆贺。
当然这筵席虽然摆了,戏也唱了,按照王府的礼仪,能见到吴桃的也不过就那么几个人而已,孟若愚更不可能像别家的新姑爷一样,陪着出来外头坐席,而是由吴叔叔和吴族长两人陪着在厅上说话,隔了一道屏风,才是吴家其余来赴宴的客人。
吴族长是个积年的秀才,平常见的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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