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咱们主动退婚呢。清溪别上当,明严一看就是好孩子,刚见面就约你去看电影,心里怎么可能有别人?”

清溪听出味儿了,没有实打实的证据,祖母是不会放弃这门亲的。

“我帮祖母梳头吧。”默默叹口气,清溪决定转移话题。

徐老太太才收拾好,小兰突然在外面喊她们:“老太太,小姐,大爷来看你们啦!”

徐老太太一听,腰不酸了腿不软了,拉着孙女就往外走。

客厅里面,顾世钦身着一袭深色长衫,面朝卧房的方向而立。他与徐望山年纪相仿,但顾世钦做的是富贵生意,养尊处优又注意保养,此时看起来仿佛才三十出头。男人黑眸深邃,五官俊朗,举手投足是商圈大佬才有的雍容气派,论风采,二十岁的顾明严,反而要逊色父亲几分。

“伯母远道而来,世钦因公务缠身有失远迎,实在是招待不周。”见了面,顾世钦低头向徐老太太赔罪,彬彬有礼。说起来,顾家父子挺像的,眉眼淡漠,只不过顾明严的客套听得出敷衍,来自顾世钦的寒暄,却让人觉得真诚。

“世钦太客气啦,你忙的是大生意,当然生意要紧。”徐老太太笑容满面地道,转身叫孙女喊人。

清溪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喊“顾叔叔”。

顾世钦的目光,终于落到了面前的女孩身上,少女聘婷,杏眼好奇又敬畏地望过来,盈盈美目,瞬间就与记忆深处的那人对上了。

明明想忘却,又想方设法接近,不惜定下荒谬的娃娃亲,只因要与她维持一丝联系。

陈年往事潮水般涌上心头,叱咤商场二十年的顾家家主,素来沉稳威严的脸上,破天荒出现一丝裂痕,转瞬即逝。

“清溪长大了,你爹娘可好?”微微低头,顾世钦慈爱地看着未来的儿媳妇。

男人语气中的关心与亲近掺不了假,清溪情不自禁放松下来,笑着道:“我爹我娘都很好,劳烦顾叔叔记挂了。”

顾世钦点点头,聊些家常,他看看天色,邀请祖孙俩:“我叫人摆了接风宴,一块儿过去吧。”

徐老太太当然要去,没有什么比顾世钦的礼遇,更叫顾老太太胸闷了。

清溪跟在祖母另一侧,一边听着长辈们说话,一边发愁晚上与顾明严的电影之约。

都不想嫁他了,这场电影,便也没必要再去看,只是,该用什么理由拒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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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家大业大,子孙却不算兴旺,上一代好歹有顾世钦、顾世昌俩兄弟,到了顾明严这辈儿,就只他一个少爷,剩下两个是小姐。当清溪跟随祖母跨进富丽堂皇的餐厅,瞧着围坐在紫檀木八仙桌旁的顾老太太等人,竟觉得有几分冷清。

基本都见过了,清溪单独朝二爷顾世昌行了次礼。

男人对美丽的女子有天生的好感,顾世昌也很满意清溪,笑着逗侄子:“明严好福气。”

顾明严看着换了一身衫裙的未婚妻,虽尚显年幼,少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韵,但清溪柔美脱俗的容貌,足以让任何能拥有她的男人引以为荣。

“坐吧。”顾明严亲自帮清溪拉开座椅。

众目睽睽之下,清溪就算不想嫁他了,还是被弄了个红脸。

顾世钦笑了笑。

顾老太太、大太太、顾慧芳的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越发衬托地徐老太太笑靥如花,嗯,老花也是花。

“下午胡太太给我打电话,她表弟今天跟你们坐的一节车厢,清溪没受伤吧?”大太太忽然问。

清溪一怔,本能地看向祖母,徐老太太的笑容已经僵住了。

“什么受伤?”顾世钦肃容问。

顾明严等人的视线也不约而同地投到了清溪脸上,神色各异。

清溪再无时间看祖母的眼色,回视顾世钦道:“中午用餐的时候,车厢突然有匪徒抢劫,幸好同车有人会武艺,将匪徒制服了,总算有惊无险。”

顾世钦长眉紧锁,冷声道:“明天我派人去打听打听,清溪别怕,回去叫明严送你们。”

清溪刚要婉拒,大太太又状似关心地问了一句:“听说歹徒强搜你身……”

清溪脸刷的白了,当时的害绝望怕再次蔓延身,与那相比,大太太的恶意措辞都不算什么。

徐老太太却立即瞪着大太太反驳道:“难道那位胡太太没告诉你,歹徒还没动手,清溪就扎了他一刀?我们清溪看着柔弱,却是宁死不屈的,亏得清溪福大命大,误打误撞伤了歹徒,为旁边的侠义之士争取了动手之机,不然啊,我们娘俩怕是没机会坐在这儿吃饭了。”

在座的没有傻子,大太太到底是想关心清溪还是蓄意抹黑清溪,谁都明白。

顾世钦冷冷斜了妻子一眼。

大太太心肝一颤,再不敢当着丈夫的面乱说。

顾慧芳嘟嘟嘴,仗着父亲平时宠她,故作天真地问清溪:“徐姐姐出门都带着刀吗?”

“闭嘴。”顾明严厉声斥道。

兄长一点都不给她面子,顾慧芳当即红了眼圈,想甩袖离席,又特别想知道答案。

清溪可以解释,但瞥见顾慧芳宁可忍受委屈也要等她开口,她便礼尚往来,故意不说,浓密的睫毛静静地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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