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生的美艳,眼梢有狐媚,竟不亚于韦如芳。
“多大啦?”
“十四。”
上官婉儿“哦”了一声,正是不叫人放心的年纪,柳眉十九,成熟稳重,谨慎得多。也是看中这个,加上尚宫局的评估,上官婉儿才挑了她。这回再看林雪,不免微微皱了皱眉头,林雪低着头没瞧见,柳眉却瞧见了,凑近前附耳道:“尚洁。”
上官婉儿微微一愣,待到回过味来,脸上已红。柳眉言简意赅,这个年纪仍是处子的倒是难得,尤其生的好看的。想想自己,上官婉儿一时无言以对,她再非当初什么都不懂的了,果然柳眉此人选的对呀,她也才会挑上了林雪.....
“祖上是何官职?”上官婉儿问道,林雪有名有姓,当是官宦人家的娘子。
林雪不知为何忽然别扭起来,道:“奴婢的父亲是金吾卫的将。”
金吾卫是皇家卫队,世袭的官职,按道理林雪的父亲就算是金吾卫的一名普通军士,她也不用进宫做宫女,在家待字闺中寻个官宦之家做正室才是常理,何况他父亲还是一个有官职在身的将领。
上官婉儿微感奇怪,追问道:“原来祖上是金吾卫的,可是你又为何进宫?在家当个娘子,嫁个好人家不是挺好吗?”
林雪蓦地抬头,眼眶竟然有些红了,怯生生地道:“奴婢的母亲并非正室,娘家并不宽裕,母亲的月份也不多,所以将奴婢送往宫中依靠钟尚宫,为家房多添些月供。”
上官婉儿恍然大悟,她虽然是官家姐,可却没有任何的地位可言,她母亲膝下又无儿子可以依靠,想来在家中的日子也并不好过,故此送入宫来,多半也是想凭了女儿三分容貌能博得圣恩。
这可也怪了,照理李家那位成日在禁宫闲逛的,怎没有挑了她去?
上官婉儿转念一想,朝柳眉问道:“她是几年进宫来的?”
柳眉是明白人,当即答道:“与芳儿同期。”
上官婉儿哂然一笑,随即决定道:“你拿牌子去尚宫局知会一声,留她在你身边用事。”接着从袖里『摸』了个牌子出来递给柳眉。
柳眉接过牌子,先是一愣,接着眼珠一转,了然于胸的笑了笑。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多谢眉姐姐!”林雪慌忙跪谢,难言喜悦之情。
上官婉儿挥手道:“起来吧,以后跟着柳眉,用心办事。”
林雪激动地站起来,连连称“是”,泪光下的眼神是那样的充满着感激。上官婉儿心下有了判断,现下还是个懂得知恩感恩的人,接着又唤来宫婢,领她去置办处所。
“后驾到——!”
林雪方去,门官便是一声唱诺。
上官婉儿愕然放下笔,看向宫门处。只见两列内侍鱼贯进到花园陈道两旁而立,两柄百羽大扇下,是后傲饶风姿,她今穿戴的格外简约,像普通贵族『妇』人一样,满脸笑容的走来。
“娘!”宋玉在下方园子里,首先欢叫一声,飞快的迎了上去,直扑在武则的怀内。
武则张开双臂搂住了她,拍了拍她的背脊,“听你最近在练剑,好玩儿吗?”一边着一边行近前来,身后的宫人都低着头停在了隔步远。
她身边还伴了个艳丽的韦如芳,韦如芳掩嘴笑着把话接过来道:“太平恐怕玩闹不起来呢。”
“哦?怎么?”武则饶有兴趣的笑问道。
“谢尚仪可是相当严厉的师父呢!”韦如芳朝谢瑶环投去一记眉眼,弄的谢瑶环见礼不是,站着也不是。
“那正好,就得有人能治得了你。”武则开着玩笑,看来今心情是极好。
开玩笑的人不觉有什么,弄的刚下了台阶的上官婉儿尴尬止步,宋玉也听着意外,狠狠瞪了一眼韦如芳,却是撇了武则迎了婉儿去。
宋玉挽着婉儿,婉儿却看着谢瑶环,活生生一幕落在武则眼里,觑到一旁谢瑶环面颊微红,若有所思片刻,微微而笑,往台阶上的书案步去。
武则随意的翻看了几封奏章,指了指问道:“河北道的奏章,你这里的批注,是认为应该引水入田咯?”
上官婉儿回过神来,慌忙跑上前,立在她对面答道:“黄河泛滥已经上百年不得解决,婉儿认为每次泛滥都拨款赈灾或是筑高河堤并不是治本的方法。比较可行的应该如裴炎所奏,修筑燕塘,挖掘河道,引黄河水入田。”
武则合起奏章,看了看下面的宋玉三人,笑了笑,手指往下挑了挑。上官婉儿回了一礼,便坐了下去。
“婉儿认为裴炎的这个方法有何好的?”
看奏章这么久了,后难得考校于自己,上官婉儿认真的想了想,抬起头来,自信的答道:“裴炎的法子就目前的形势而言是可行的,这样一来可减少黄河两岸受灾的频率,相应的减少国库的支出。二来挖掘河道,引黄河水入田,在三年的时间内,黄河两岸定会变成宽广的平原,土地肥沃,草木茂盛,增加良田万顷。三来河北百姓因此而丰衣足食,人口稳定发展,于边境贸易极其有利,突厥南望我大唐边疆一派繁荣景象势必不敢轻言南犯。婉儿认为,裴侍郎所奏乃为我大唐江山百年社稷之所利,婉儿斗胆,恳请后准裴侍郎所请!”
武则双眸精芒一闪,瞪大了双眼紧紧的看着她,上官婉儿愣了一愣,一时未能想起言语中有何错漏,可武则的眼神却冷静异常,那眼神似乎想要将人吞噬一般,吓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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