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花枝心里打鼓,这傻子怎么变了个人似的,这么凶了?

转念一想,她定是为张桥西的事不甘心吧,以前就老是跑去他家前的河边玩,想跟他说话,现在亲事黄了她肯定憋了满肚子气。

叶花枝讥笑起来,“看不出来一个傻子还学精了,知道装可怜来博同情了,但有什么用,桥西哥不要你就是不要你!”

说着用手指戳向叶云朵额头,还没碰到,“卡嚓”一声,叶云朵直接拧弯了她的手腕!

叶花枝痛得直叫唤,“臭傻子,疼,松开!”

“滚不滚?”叶云朵加重力道。

“你——”

叶花枝不想示弱,可这傻子今天实在凶得反常,她只得吡着牙道:“你不放开我怎么走!”

叶云朵也没心情纠缠,甩开了她。

叶花枝揉着手腕恶狠狠威胁:“我要告诉奶奶!”

“还有,我和桥西哥的日子已经订下了,你就是死了也白搭!”

说完叶花枝气呼呼出去了。

“朵儿,别听她的,你还小不必急着嫁人,以后爹也会替你寻门好亲事。”叶大河怕女儿又冲动做傻事,急忙安抚。

叶云朵的脑子很混乱,心情很不美好,她躺回破烂的床上,“你先出去吧,我头疼。”

“好,你多休息会儿,爹出去了。”

叶大河知道女儿还在为亲事伤心,可他实在没办法,娘那里他求过无用;张家他也去过,对方态度很强硬,说不能娶个又傻又穷的媳妇,能娶叶家女都足够遵守承诺了。

唉,怪只怪他没能力请大夫治好女儿,连累了她的一生。

……

待叶云朵再醒来外边已是太阳东升。

周遭一切依旧寒酸简陋。

看来是不可能穿回去了。

这里又贫穷又落后,什么都没有,要她怎么愉快地生活下去!

“啊!”叶云朵烦躁得大叫。

“姐姐。”

门边响起个童声。

叶云朵抬头,一个六七岁的男孩跑了进来。

他瘦瘦小小的,穿着也很破旧。

——是原身的弟弟叶云宝。

接收到记忆的叶云朵好想吐槽,为什么她穿越连原身的记忆都不完整,要见一个人才能想起来!

“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头还犯疼?”

叶云宝睁着乌黑的眼睛关心问。

叶云朵没法对这种小萝卜头发火,只得摆手,“不是。”

“姐姐,你躺了快两天了,爹说要晒晒太阳。”叶云宝牵着叶云朵的手,“药也快煎好了,你可以一边晒太阳一边喝。”

出去透口气也好。

到了屋外叶云朵才发现比屋内更加破烂,掉泥的土墙,茅草屋顶,摇摇欲坠的样子简直一阵风都能吹倒。

屋檐角落堆着几块石头,底下冒着烟,上边一个破瓦罐煮得草药直沸腾,叶云宝正将它拿下小心倒入个缺角的碗里。

很快,叶云宝把药端来叶云朵面前,“姐姐喝吧。”

草药的气味非常难闻,叶云朵摇头,“我没事了,不用喝药。”

她在山洞里服的那颗药丸效果不错,除了脑袋伤口还没结疤痊愈,其它已无大碍。

“姐姐,这是爹跟郎中求了好久才开的药,你喝了伤就会好了。”

叶云宝说完想起了什么,连忙把碗放下,从口袋掏出个皱巴巴的油纸包。

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他十分宝贝地打开——里边是半块赤褐色的片糖。

大概捂的时间有点久,边角都有些化了。

“我知道姐姐怕苦,特地给姐姐留的。”叶云宝咽了下口水,面带自豪地说。

叶云朵心底莫名有点泛酸。

“好哇,小小年纪,居然学会了抢东西!”

突然,一个身影冲来夺过了叶云宝的片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