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刚一进门的江一舟叔侄俩就听到了从房东房间中传出来的掷地有声。

江茂德完没有什么在意,轻蔑地伸出手拦住了江一舟,“你要干嘛?人家自己家里面的家事,你掺和干什么?不知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吗?有这闲心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

江一舟神色有些复杂,至少这种住在一个院子里,不像后世那种被封闭在一个个钢铁水泥的笼子中,别人无法干涉,也无法干涉别人的情况,他还是挺关心自己所暂时居住的这个院落的人们的,尤其是那个房东还有些精神问题。

然后,确认了没有接着的更加猛烈的声响,江一舟自我安慰着跟着大伯回到自己的住所,稍微准备了一下,就到了外面长长的屋檐下的简易厨房帮衬着做起了饭菜。

“渍渍渍渍渍渍……”

朝着干了的锅中倒下油,忽略着还隐约可以听的着的争吵声,江一舟清洗着所需地食材,其实这时令最适合的无非就是大白菜。

也许人就是在这样的一步步的退让,妥协和懦弱中失却了热血,原来的江一舟不过是个淳朴的乡下小伙,而现在的他,则是个只会退缩放弃,只为了苟活而努力工作,不知未来为何物的可怜之人。

所以他会纠结,想要利用脑海里超越此刻三十载的记忆,来让自己不再被这软弱无能,唯有努力活着的“过去”所困扰。

说实话,但凡有些担当和勇气,有些持正的心思,江一舟也不会如记忆中活的那般辛苦。

祸福无门,为其自招。

江一舟从未觉得,即使是他所生活的那个波澜壮阔的大时代之后的稳定时代,会让人活的如此艰难,一切不过是他自己作来的,怨不得别人,明明对于自身有着清晰的认识,但是却始终只是睁大双眼,一点点见证自己落入艰难困境。

所以,现在在原来淳朴的十八岁,肢体强健,坚毅朴实的青年的影响下,江一舟打算有所改变。

咕~~

当然眼下还是准备好晚饭吧!

“哐~~”

背对着院子的江一舟听着一声摔门声,同时房东屋子里的争吵声也停息了下来,有些放下心来,继续拿着筷子从盘子里夹着菜,安安静静地吃着。

……

第二天一大早,江一舟早早地起了床,起床的时候,远远望去,连一丝鱼肚白都还没有。

他简单洗漱了一下,除了内里的秋衣秋裤换了,还是原先的一套衣服,搬着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的香椿树下面。

冬日的寒冷有些渗入骨髓,挺拔的大树早已经被秋冬吹落了树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不过它的下面倒是依旧长着些杂草,有绿色的,也有枯黄的,此时都还挂着霜露,不时一阵冷风吹过……

江一舟坐在这小院里,视线越过并不算高的院墙,朝着远方,东面太阳升起的方向望去,除了被寒风吹的打了哆嗦,紧一紧衣服的领口,捂住围脖的缝隙,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眼睛不知道是呆滞还是固执地盯着朝阳。

他有些迷茫了,在这个时代自己能够做什么呢?或者自己想做些什么呢?

吱~~

江茂德简单地裹着个军大衣,捂得并不算太严实,应该是出来上厕所的,看着坐在院子里的侄子,吓了一跳,一开始还以为是遭了贼,不过仔细一看,还是认出来的。

“侄子,你坐在干嘛?都冻成什么样子了?”江茂德对着坐在小板凳上的江一舟连问几句,最后似乎憋不住了,才没继续说下去,“赶快给我进屋里去冻坏了怎么办?”

然后他就出了院门,到了外面不远处的公共厕所,虽然屋子里有尿盆,不过实在小了点,大号有些……

江一舟也在反思着,想自己这样做着可有可无没有多少技术含量的工作的家伙,即便是重生了,也是这般的不堪吗?

他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一身的腱子肉,倒是不像前世那般因为坐办公室而发福的身体,这是个好处。

眼瞅着太阳升的越来越高,江一舟总算是打消了心思,回到了屋里面。

这算是前世还未丧失热血和渴望之前自省的方法,淋在大雨之中,或者在冬日野外受着风雪,等到冻得透入骨髓,回到温暖的住所中,这个时候大概就是最幸福,最无拘无束的时候,可以不被那些消极颓废的因素所影响。

哆嗦着身子的江茂德快步走回了屋子,打开煤炉子,发现三块煤已经烧的差不多了,赶快先换上一块,给煤炉子打开阀门通风,让炉火旺起来。

京城寒冷的冬天,指望着煤炉子温暖着房屋,江一舟又脱离衣服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面,拖下的大衣棉裤也都搭在被子上增加点保暖效果。

江茂德小心的伺候着煤炉子,直到最底下那一块快要烧尽,上面两块也慢慢烧了起来,屋子里的温度又一点点地回升。

“你小子又发什么疯了?看你冻得那样,估计在外面呆了两三个小时了吧?你是想冻坏啊?”江茂德感觉这个小子变化实在是太快了,去年回老家过年,还是多老实能干的孩子,怎么变成这样子,不会是脑子也出问题了吧?

“大伯,没事,就是想冷静冷静,现在好多了。”垫着大号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