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去啊?”老人一手拿着锅铲把锅里的炒胡萝卜倒在了盘子里,望着静悄悄地摸出院子的江一舟,喊了一声。

江一舟尴尬地回过头,“大伯,我就是出去寄封信,刚才给家里写了点话。”

江茂德挥了挥手上的锅铲,“给我快点啊?饭凉了可不管你啊!”

听到老人不耐烦的语气,江一舟松了口气,有些老人对吃饭还是很讲究的,比如时间,过了饭点不准上桌,中途上个厕所,就是用香皂把手洗烂也不能碰碗,江茂德也差不多属于这种较劲的老人。

松了一口气的江一舟知道老人会这样,一路小跑找到这附近的一个邮箱,塞了进去,然后就又跑回去。

走进屋子里,煤炉子上的水壶烧的冒着白气,老人小口小口地端着碗吃着饭菜,看到江一舟走了进来,没说话,食不言这一点老人还是很坚持的。

他挂起外套,没有打扰老人,给自己从高压锅里盛了一碗米饭,坐在老人的对面,吃了起来。

老人在他看来是个是个面冷心热的长辈,一面是摆着长辈的架子,想把晚辈拉上正路,也就是打工盖房娶老婆生孩子,然后把孩子培养成才,另一方面也慷慨借了他钱去投资那在老人看来让他吃个教训的电信通用磁卡。

总之是个很让人敬爱的老人,就是太孤寂了点,也是被女人伤透了心。

“诺,那边给你买的台灯,你看看好不好用?”吃完饭收拾着碗筷的老人指着放在房屋一角的一个盒子,“晚上点着蜡烛看什么书?不怕把房子点着了!”

然后老人就端着碗筷,从江一舟打开的房门出去了。

还真是……

江一舟笑了笑,打开包装盒,感觉应该质量一般,不过这份心意已经很让他感动了,屋子里只有天花板正中的一个白炽灯泡,要是开着估计会影响到老人睡觉,所以他就是抓紧白天的时间,以及晚上点一会蜡烛学习。

“啪……”

灯光铺洒在桌面上,没有蜡烛的气味和晃眼,比以前是好多了,如果把用纸箱做的挡板用上,就打扰不到老人了。

他也说不出什么,只能默默地记在心里,不过是还算好的长辈,做到这种地步足够让他记住老人的好。

不过这样的生活还是得慢慢来啊!

等到明年,三月份就好了,把手里的东西一出手,都会好起来的,江一舟现在是苦在其中,乐在其中,苦的是每天劳累,加上还要学习,可谓是身心俱疲,乐得是一切都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就算是再累,总归比前世那般浑浑噩噩,不知为何生来的痛快。

尽管如此,生活总是有着意外,而意外也常常是不愿意遇到的。

……

第二天,和大伯一起来到工地上的时候,发现工地上已经被警察用封锁线封锁了起来,面露愁容的一伙工头还有上面老板都出现在了这里。

“宇哥,这怎么了,来这么多警察?”不提去找江友明的老人,江一舟则是跟同样被拦在外面的同乡发生在这里的情况。

宇哥讳莫如深地小声贴在江一舟耳朵边上说道,“昨天夜里这死了个人!看见没就在那围的土堆后面,一帮子警察在那侦查呢!”

他说着倒是没有多少害怕的样子,看江一舟依旧是一副迷惑的模样,跟他解释道,“不是咱们的人,估计是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闲汉,听说昨晚上留守在这看仓库的也听到外面的动静,不过也是个怂蛋,看都不敢看,声音都不敢出,把灯都关了,电话线都拔了,躲在仓库里……”

江一舟顺着宇哥的指向望了过去,一群穿着明显和周围人不同的萎缩小伙,被两个警察连番盘问。

这个没有普及摄像头的年代,目击证人可谓是尤为重要,不过被吓得当了缩头乌龟的守夜工人惊慌失措,就差尿裤子,腿一软就瘫倒在地了。

那人估摸着完没见过这么大场面,昨晚就已经吓得够狠了,现在又是这么多公家人来一次盘问,能问出来才是见了鬼。

一个年轻警察从土堆后面跑过来对正在和开发商谈话的头小声说了下初步的结论,“刘头,死者身份查明了是本地一个团伙的成员,因为小偷小摸蹲过牢房,应该是被多人追赶到这里,殴打致死。”

“刘局长,你看我们多冤枉啊,踏踏实实搞搞建筑,结果黑锅就落到我们头上,”挺着啤酒肚的建筑公司老总,江一舟他们的顶头老板,乐了起来。

他立马就跟着诉苦起来,“我这打工都是老乡亲戚,大家都认识,可没有那些流里流气,混社会的混子,您看……这要是耽误工程,可就损失不少啊!”

刘局长正了正脸,“说什么呢?人命重要还是工程重要,我看这管理也有些疏松了,整改个三天再说!”

这不就是等于没处罚嘛,就当给这帮子工人放个假得了,啤酒肚老板还算满意,让那个守仓库的人和他的工头跟着警察一起回去做了个笔录,其他人就当场宣布放假。

“走吧!”江茂德轻松惬意地拉着江一舟朝着住所走去。

江一舟感觉这也太轻松了吧,这可是死了人啊,就这么完了?

“大伯,这……”

“我知道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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