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山匪里的一股清流,保护着她不被那个浑浊的泥石流污染。

曾经,就有过一个小山匪,偷偷溜进山匪老大的院子,也就是雨卿卿的家里,企图对雨卿卿实施不轨,关键时刻,那个男人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三两下把那个小山匪揍得半死不活,保护住了雨卿卿的清白。

自那以后,那个男人就在雨卿卿的房间里摆下了十几张木椅,做了一个简易的小床,每天晚上那个男人就睡在这个简易的小床上。

雨卿卿问过那个男人,那张床睡着舒服吗。

男人笑着回答,说,硌着背痛,腰也酸。

雨卿卿问,那你为什么要睡在这张床上。

男人说,我担心晚上有人也会趁机溜进来,对你做不好的事。

雨卿卿问,那你为什么不和我睡床上,你是我父亲啊。

男人怔了一怔,许久后才说,我不是什么好人,女儿你就像是一潭纯洁的潭水,而我却是浑浊无比的泥石流,你沾我一下,你依旧纯净,但你与我靠在一起了,你也就会变得浑浊,不再干净了。

其实男人是担心自己和这么漂亮的女儿睡在一起,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兽意。

即便那时候雨卿卿还是小女孩,但她散发的魅力,却让无数山匪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那个男人是雨卿卿黑暗的年少时光里,唯一的一缕光,可最后男人死在了一群黑衣人的弓箭下。

雨卿卿不知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她只记得那个男人是她的父亲,是她的庇护伞,在山匪窝里的日子,只要有那个男人在身边,她什么也不怕。

宸梦睡在椅子上的样子,和雨卿卿脑海里的父亲很像,睡姿像,翻身的动作也像,只可惜,少了那个让少女心中安宁的鼾声。

那个男人的鼾声很大,寻常人听到那么大的鼾声基本就睡不着了,唯独雨卿卿听到那个鼾声睡得特别心安,她知道有鼾声的时候父亲就在自己身边,父亲在自己身边,自己就是安的。

雨卿卿露出了一抹笑,她笑得很美,在窗口照耀进来的月光之下,像是一个刚刚落入凡尘的仙子。

她很久没有笑过了,方才露出笑容的那一刻,她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她感觉心中很舒服,长久以来她都生活在恐惧中,父亲不在身边,她害怕路上的随便一个男人,就变成那天想要侵犯她的小山贼,已经没有人能够保护她了。

时间流逝,宸梦已经沉沉睡去,玄脉的伤和神识的伤好了后,睡觉就是舒坦。

雨卿卿从床那头爬了过来,她模模糊糊的视线里,宸梦变成了她的父亲。

是的,她哭了,哭得稀里糊涂,哭得都看不清谁是谁了。

“爹!”雨卿卿哭喊出声。

宸梦神经警觉,听见声音立马就惊醒,想要起身查看时,却感觉有一具柔软的躯体,睡在了他的身上。

定睛看去,宸梦惊奇的发现,居然是雨卿卿睡到了自己身上来,她还在那里哭泣,头就埋在宸梦的胸口,泪水流了很多。

“爹……”少女的声音很小,带着颤音,听得宸梦有些心疼,忍不住想要爱惜这个这个女孩子。

有股淡淡的幽香窜到了宸梦的鼻子里,那是少女的体香。

雨卿卿伏在宸梦的身上哭了很久,直到窗户不在飘进月光,反而凄冷的春风吹了进来,她才没有再发出哭声。

“卿卿……”宸梦小心翼翼的喊了少女一声,但是少女没有反应。

“睡了吗。”

周围很安静,宸梦能够清晰的听见雨卿卿平缓的呼吸声。

“这样子,她明天起来会要疯了。”宸梦苦笑出声,雨卿卿害怕男人的程度他可是见识过了,别说抱着她睡觉,就是碰她一下手指都会要哭的死去活来。

“她的童年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宸梦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头发,他刚刚听见雨卿卿再喊父亲。

父亲应该是少女唯一不抵抗的男人了吧,她的父亲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山匪窝……虽然没去过,但能让一个好好的女孩子变成这样,想来是个极其危险,可怕的地方。”宸梦暗自呢喃,不过他口中的危险可怕自然是相较与普通人,对于宸梦这种人而言,什么山匪窝子,除非有归海境巅峰的强者坐镇不然都是个屁。

很快,宸梦放弃了胡思乱想,想这些是脑壳痛,他不喜欢动脑子。

“抱着女孩子睡觉还是挺舒服的,要不然不要把她放到床上去了。”

宸梦嘿嘿一笑,眼皮眨丫眨,不经意也混混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