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轼回到家中,将背上的宗擎丢向一边,小六子走来,问道:“于哥?你没事吧,你去哪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下,怎么还弄得满身是血。”六子担心地说道,语气竟略微有点娘。

“嗯,我倒是没什么事情,只不过,宗擎他晕过去了。”于轼将星帝云后安放一边,自己躺在大厅的木椅上长松了一口气,“反正死不了。”转头对向六子,“六子此地不宜久留,宅子是待不住了,那群人要是查起来,你我都有生命危险,你现在就收拾行李,即刻启程。”

这一句句话愣住了六子,他无法理解也不能理解是为什么,“可,我们又能去哪里?”

“不知道。”于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武当,少林,昆仑……我们都可以去,长安城势力杂多,我们的身份又好像暴露了,所以必须走。”

“我不走!”六子斩钉截铁地说道。

于轼一把抓住六子的胳膊,急促地说道:“不行!我的身份暴露不要紧,要是他们知道你的存在,你肯定会死,你必须走。”

“为什么?八年前你就说过‘我们不需要再逃避’我们杀出重围,逃至此地,为了是安安稳稳过日子吗?难道于哥你不想去复仇!去查查杀害我们的人是谁吗?!”六子说红了眼,眼眸中夹杂着泪水,这也是六子第一次对于轼大喊,也是第一次发脾气。

于轼没有打他,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回道:“我先去收拾了,今晚就走。”说完便走进了内堂。

六子无力地倒在木椅上,长叹了口气,低头笑了笑,一滴泪水流落在地,接下来的路只要有你,就足够了。

接下来的路他又是何去何从,于轼一人想了很久,坐在屋顶看着雨后消散的乌云,露出了欲渐下山的太阳,世界之大有何处可以让我歇脚,忽然他站了起来,说道:“不!我歇够了,六子说得对,是时候该复仇了。”

“于哥,你去哪我都跟着。”六子终于忍不住了满含热泪,他已在于轼身边多时却一直无言着。

“六子,我……这么多年我让你伪装成男子,为了就是保护你,不让你的身份暴露,可……”于轼站了起来不知道该这么说下去,一位十六岁出水芙蓉的少女站在面前,他从未有如此感受,现在仔细回想起来,于轼从来没有照顾过她,这么多年,都是她在照顾于轼,衣服是她洗的,饭是她做的,连打架闹事她不放心都会跟来,宁愿一起坐苦牢。八年前大屠杀,漂泊三年,好不容易有了落脚之地,却……“六子,你恨我吗?”

“不恨,八年前,你拼死救我,我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六子抬头看着于轼的眼睛,她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于轼摸了摸她的头,放下了她盘了许久的长发,“从现在起,思瑶,你回来了,不用再隐藏,明天我们就去学士院。”

“嗯。”思瑶点了点头。

两人在黄昏的映照下,默默地踏上了一条没有终点的路,这是一条满是艰难险阻的路,一条只要踏上就无法回头的路。

第二日早晨,宗擎渐渐恢复了意识,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懒散地爬起身子,警惕性地环顾四周,“原来在于轼家中啊,还好,那小子没把我丢了,还是挺义气的嘛。”宗擎嘴角微微上扬一番,忽然发现床边多了一张纸条,他拿起看来。

‘宗兄,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六子已经在前往学士院的路上了,而且我已完成你所交代的事情,所以四年前的事,还请务必别告诉他人。’于轼。

“学士院,也不知道以后你的路会怎么样,全在你自己手中。”宗擎又躺了下去,他知道于轼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人,他知道于轼可以帮助他,不过他也知道那名跟着于轼的六子小姐也并非等闲之辈,宗擎观察得比李白要仔细得多,一眼便认出了六子的女儿身。宗擎又叹了一口气,“皇上啊,皇上,你的算盘好像并没有万无一失哟~~”

“哈哈,宗擎,皇上的想法你是永远猜不透的。”一名带刀男子踱步走进房间,笑道。

宗擎猛地起身,看去,说道:“师兄,你也快二十五了,难道你就没有想法?”

“没有,皇上吩咐我照办就是,为什么要有没有必要的烦恼,去想别的事情。”

“方照邻,你我从小相识十几年,你比我更了解我自己,你应该知道我想做什么。”宗擎的语气欲渐减弱,变得无力。

“宗擎,你也比我了解我自己,我就不绕弯子了,皇上让我带你回去。”

宗擎躺了下来,背对着方照邻,回道:“不回。我早就不是皇宫里的人了。”说完随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生了锈的令牌,向后丢去。

方照邻接过空中的令牌,看着宗擎的背影,默默地离开了。

门外,一名身材娇小,楚楚动人,红发披肩的女子正坐在一座石狮子上摆动着双腿等待着方照邻与她心意之人,见他一出来,立马就跳了下来,轻快地跑去,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样,师哥他回来嘛?人家好想见他了呢。”

“他不回来了。”方照邻掏出了令牌摆在女子的面前,“不如,师妹你自己进去见见他,说不定可以让他回心转意。”

女子接过令牌,抚摸着上面刻有的‘擎’字,莫名地笑道:“不用了,师哥他要是已经下定决心做的事情,旁人是不可能改变的。”她把令牌塞入怀中,向着远处走去。

方照邻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既有悲伤亦有喜悦,十五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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