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风和日丽,晴空万里,于轼走在去往学士院的路上,街道旁的商贩已被肃清,今日学士院入院道考,谁敢打扰?
参观的人从院门口排到了城门口,各个神色紧张,嘴里在默念着什么。
“兄台,你们聚集在这儿,所为何事?”过路人见了,拉过一人问道。
被拉来的那人见听得了,一个白眼飘过去又继续默念着。
过路人的同伴一把将摸不着头脑的人拉过来,平白无故地被白了一眼,任谁都懵圈。
同伴叹了口气:“傻子,今天是学士院的道考啊。”
那人才恍然大悟:“哦哦哦哦,原来如此。我就是今天这场景似曾相识,我当年也来考过。可惜,那道题问得我没脾气,太深奥了。不过我却不恨那个老者,就因为他那番讲解,我回家后就有了突破。”
两人有说有笑地离去,谈着自己当初的考试的题目。
紧接着,一位气度非凡的少年走过来,可不是于轼吗!昨天喝得太多,晌午才醒,头还有是有点晕晕的,不过夏天钰还睡在那堆酒坛子里呢。他扫了一眼队伍,施展了一波见缝插针,趁着一位考生正低头整理衣物,脚一跨,身体猫下去,又挺起,被插队的少年刚抬起头就看见了前面有两把放进剑鞘的双股剑顶着他的脑门,立马察觉到异样,伸手拍了拍前面少年的肩。
插队的少年知道躲不过了,满脸堆笑的回过头:“怎么了么?”
被插队的少年也没什么好的语气:“我前面好像不是你,你哪来的?”
于轼眼睛咕噜一转:“啊!我刚刚去了趟……茅厕,对,茅厕。”
后面少年懒得与于轼纠缠,咳了一声,低下头回忆昨晚温习的道学。
于轼插进的是靠前的位置,很快就到了。
只见一名老者躺在安乐椅上白发苍苍,胡子老长一把,一只手上捧着茶壶,舒服地晒着太阳,眯着眼睛,不时抿一口茶,咂两下嘴,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儿。
轮到于轼前面的人了,一只蚍蜉突然不知从哪爬到了老者手上,老者感知到,手一动,蚍蜉一下子腾空,飞往远处。
老者开口:“我问你啊,你说,这山蚂蚁并不盛产于我长安,可它却哪哪都在。量不多,可踩死一茬又有一茬。力不大,但无数只可活活杀了猛虎雄狮。如此弱小又生生不息,如此渺小又是个庞然大物。可为什么它不是万兽之王?”
少年扎耳挠腮,硬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有些糊弄的:“这……这……因为,它蚍蜉并不像人,可以修炼,可以思考,它只知道为了生存,为了自己,这样的种群自然不会强大。”
老者笑笑:“《九腐落群志》这么冷僻的书你看得倒挺熟,这书早已失传,你不知从哪看到的,里面的东西有道理,但用到蚍蜉身上就没有丝毫道理。蚍蜉并非不可修炼,只是它不知。蚍蜉并非不可思考,只是思考得少。它们也不是只为生存,它们自然有娱乐活动,只是我们不知道。它们并非只为自己。道藏有云,‘蚍蜉者,欲火则聚团,在外者渡火皆焦土,内者完好,无损者可续而生之,此生而不息之法为人之所不能,今日视之,不禁叹其无私。’山蚂蚁怎么会只为自己呢?”
少年哑口无言。
老者挥挥手:“去吧去吧,多活用知识,而不是套用,两者是有区别的。”
少年行了一礼:“谢先生教诲。”
下去之后,于轼走了上来。
老者捋了一下胡须,抿了口茶,:“杞人忧天,杞人忧天,你说天要是真塌了怎么办?”
于轼想都没想:“个子高的会顶着。”
老者眯着的眼睛微微睁开:“若高个子的撑不住了呢?”
“那就蹲下去,让矮子顶着。”
老者的双眼半睁:“矮子撑不住了呢?”
“那就让剩下的人顶着,我躺下。”
老者完全睁开眼睛:“那些人都死了呢?”
“反抗吧。”
老者咧开嘴:“这次怎么不牺牲别人了?”
“牺牲别人是一种选择,但得有限度。”
“别人都撑不住,难道你觉得你就可以撑得住吗?”
“撑得住撑不住都没关系,反正我活够本儿了。”
“哈哈哈,有意思,好久没见到你这么有意思的娃儿了!这天啊,你斗不过!”
“先生,你也看见了我的剑吧,那次我都活下来了,天早就输给过我一次,我还怕第二次吗?昊天这家伙,很了不起吗?”
老者愣了愣:“好小子,真敢说!就让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份实力!”
瞳孔里微光一闪,于轼感到脑仁刺痛,回过神,自己已处在一片荒漠中,他的对面是数以万计的骑兵,个个武装到牙齿,战旗飘扬,士气高涨,仿佛下一秒就全军出动,煞是唬人。
于轼嗤嗤的笑出声来,笑得前仰后合,左手捂着肚子,右手指向天空竖起,一瞬间,上千万人马如神兵天降,震起一地沙尘,向四周罩起一阵烟雾,只见这些人马盔甲有些残破,有头盔者稀少,脸上的鲜血像溅上去一样,手上,兵器上,战旗上,都是血。有些士兵的脸上有疤痕,有些甚至缺胳膊少腿,还有些被挖了只眼睛,被削了鼻子的,被割了耳朵的。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人,与对面的浩然正气形成鲜明对比,于轼这儿身上的气势都是嗜血的,对面的部队一看,气势就萎靡了下去。
于轼冷笑“身上连血都没有一滴的士兵敢叫士兵?于先生给你上一课,怎样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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