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了,三南村也没有什么变化。蒋丽再次踏上这片土地,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

蒋丽的眼睛湿润了,项兴忠伸手搂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走吧,总要面对的。”

蒋丽含泪点头。两人相互携扶着往项华家的方向走去。

告项华一家之前,他们想弄清楚,亲自去质问项华一家。问他们为何要如此对志行?问他们的良心何在?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项华家门前。

这房子还是跟二十年前一样,没有任何变化。不,比二十年前旧了许多,看上去更寒酸了。

蒋丽用颤抖的手敲响了大门。一下、两下、三下。

没有人回应。

门外,两人沉默了两秒,项兴忠也抬起了手,猛地拍打着大门,还大声喊着:“项华,你出来!”

依然没有人回应。

良久,项兴忠缩回了手,耳朵贴近大门,静听着里面的动静。察觉里面异常的安静,仿佛没有人在家。

“兴忠,怎么办?”

“今天必须把项华揪出来!”

项兴忠再也没有耐性了,抬脚就踹门。

没事,踹坏了他赔!

这大门本来就久经风雨了,踹了两下,就被踹开了。两人当即冲了进去。

一进门,看见的却是空空如也。

两人找遍了几间房间,也没有找到项华和卢玉。还发现屋里的许多东西都不见了,似乎项华和卢玉收拾东西逃走了!

“难道,项华知道我们要找他算账,逃了?”蒋丽疑惑地望着项兴忠。项华是怎么知道的?这不应该啊!

“可恶!”项兴忠气得一拳头打在墙上。

项兴忠也想不明白项华为何会知道消息而逃走。反正,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轻易放过项华和卢玉的。

阿嚏——

一间狭小的招待所房间里,项华不停地打着喷嚏。

卢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打喷嚏走远一点,别传染给儿子了。”

项华满脸的委屈,转过脸垂头丧气。

这房间太小了,他们一家三口住这里,真的太压抑了。

项华突然很怀念项家那个破旧房子。起码,每人有单独的房子、有客厅,还有小院子。比这里舒适多了。

但是,赖旺说他们不能回去了。若是不逃,连命都会没的!

昨天,项华和卢玉在自家的院子里晒着蔬菜,项宝在房间里睡懒觉,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平日里,根本没有村民愿意来串门。会是谁啊?

一开始,项华和卢玉并不愿意开门。直到,赖旺一边敲门一边喊:“我是赖旺。出事了,出事了,赶紧开门!”

项华和卢玉对视一眼,才前去开门。

门一开,赖旺就冲了进来,还迅速地把门关上。

项华和卢玉再次对视一眼。赖旺如此神色慌张,做啥呢?

“项兴忠他知道了,你们赶紧收拾东西离开这里。”赖旺喘着气,急着说。

这也是项月琴的意思。

当时,项月琴无力阻止父母去找项志行,她就知道大势已去了。但是,也不能让父母知道赖旺曾经参与过此事。

赖旺一旦暴露,她项月琴也会跟着暴露的。到了那个时候,家里就更没有她的地位了。

所以,缓过神来的项月琴,立即去找了赖旺。把事情都告诉了赖旺,让赖旺立即前往三南村告诉项华一家人,让项华一家人赶紧逃啊!

只要项华一家人一逃,项兴忠就找不着人了。找不着人,也就不会怀疑懒旺和她了。

赖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有犹豫,立即就出发。到了东镇,为了节省时间,赖旺十分不愿意地租用了志行千里的自行车,急匆匆地赶来了。

“快,快,收拾行李,现在就走!”赖旺再次催促。

项华和卢玉却不为所动,也没听懂赖旺的话。这里是他们的家,走去哪里啊?

“项兴忠都知道了,你们还不走?”就只有赖旺一个人着急。

“知道啥了?”项华还是没有听懂。

“你们虐待项志行的事、逼他辍学的事、说谎说他死了的事,等等的那些,他们都知道了!”

赖旺这话一出,项华和卢玉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怎么会这样子?事情不是瞒过去了吗?项兴忠和蒋丽怎么会突然知道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的?”

“来不及解释了。反正,项兴忠现在很生气,要找你们算账了。他是有钱人,你们斗不过他的,赶紧走吧!”

走?能走去哪里啊?

项华和卢玉愣在原地,还是一动也不动。

呆在家里,还能种种农田养活自己。离开家了,他们会活不下去的。

所以,他们还是不走吧。

若是项兴忠真的来找他们算账,他们就跪下来求他原谅吧。

“我们不走,我们向项兴忠下跪,求他原谅。”

赖旺的白眼翻了又翻,气得直跺脚。

“他们的亲生儿子,差点被你们虐待死了。你觉得项兴忠肯原谅你吗?”赖旺突然觉得项华真的很笨,没药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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