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签。

合集有四册书,书签也有四枚,分别使用了春夏秋冬的不同时节树叶。以书签的精湛雕刻工艺来看,其保守估计市值二十多英镑,这个价格是整套书籍售价的十倍左右。

如此一来,还可能是老妇人随手在书店多买了一套书吗?

当然不可能。

玛丽后来去书店询问过,根本没有随书赠黄金书签的活动,这只可能是自行搭配。

确实有些小意外,那位穿着朴素的老妇人居然如此出手阔绰。而如果不曾翻开书页,根本无法看到其中的黄金书签。

另外,这样一套书只是被装在普普通通的布袋子里,也没有被精心包装,是否意味着它的购买者并并不在意那点钱?

玛丽承认那是一位有趣的陌生人,她想起那双遭遇倒霉事却仍旧平静沉稳的眼睛。

这套书几乎不存在错送的可能性,而是老妇人一眼就估测出了雨伞的价格,当时给出了她能给的最适宜回礼。

“伦敦,真是一座有秘密的城。”

玛丽轻轻拂过书页,俯视街上人来人往,缓缓笑了。有秘密也好,秘密让生活更有趣。

午餐后,三三两两的人群在咖啡厅放松。

有人透过玻璃窗欣赏着秋日街景,有些人则闲聊着近日八卦新闻。

迈克罗夫特完没有兴趣加入其中。真的希望有一家谁都不说话的俱乐部,但凡进入其中就享受安静空间,不用被各种杂音侵袭耳朵。

路过咖啡厅,他只透过落地窗扫了一眼。包括店员总计五十七人,其中大多是熟悉的面孔。是的,这家咖啡厅几乎被白厅的公务员们承包了。

今天却似乎少了点什么。

是少了一个人。本·奥利弗,那个饭后雷打不动必须要喝一杯咖啡的二十六岁男人不在。

迈克罗夫特与奥利弗并不相熟,准确说来从未有过交谈。

只怪他的记忆力太好,清晰得记得隔壁办公楼的小职员,以及经常与其一起喝咖啡的三位同僚长相。当下,那三人的神色难掩嘘唏,也许奥利弗身上发生了什么意外?

不必深入探究,即使迈克罗夫特有了一个模糊的小发现,貌似平凡的奥利弗似乎与内阁大人物马修阁下存在某种关联。

那又如何?哪怕都是白厅职员,但大英政府的公职人员成千上百,又有几人值得他深入结交。

两公里之外,伦敦金融城。相同的秋日午后,也是在咖啡厅,人声鼎沸声更甚。

午休时间,金融客们暂且离开交易厅,借一杯咖啡的时间喘口气,尽管他们谈论的话题极有可能仍然离不开怎么赚钱。

凡事总有例外。

咖啡厅雅座,一扇门仿佛隔绝外部嘈杂。

房间安静,一张餐桌,两位中年男士。

桌子左侧,中年教授乔治颇感意外地看向老校友。

“马修阁下,难得在白厅之外的地方见到您,还有空闲请我坐下来喝杯咖啡。”

“乔治,你也没有一直窝在大英博物馆的研究室。难道还不允许你的老伙计随便逛逛,也出来躲懒一会。”

马修随意拨弄着咖啡勺,“可别称呼阁下。二十多年前,你在学校时一直称呼我为「鱼王」。还记得一起去垂钓的日子,山涧路险,我们曾经都救对方于险难中。可惜,毕业后都忙,很少再相约去垂钓了。”

这是很多年前的往事。

虽然乔治和马修在大学毕业后不是完断了联系,但因为职业选择,一个去了研究院另一个从政,两人在工作与生活上的交集并不多。

尤其随着时间推移,马修的职务一升再升,等到升入内阁议会之后,还有几个人能叫他年轻时的绰号。

今天街头偶遇,马修居然主动提出一起喝杯咖啡。

乔治断定这绝非是心血来潮地叙旧,必定是为了谈论一些重要的事。

近期金融城只发生了一件大事,法国ab银行差点被打劫了地下金库。

由于阿贝尔行长遵守保密规矩,闭口不谈究竟是哪位天使阻止了金库被盗,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究竟是谁。

无知者却不包括乔治。不是他有多消息灵通,而是「」主动向他表明了大致经过。「」,那个近日掀起一阵风雨的男人,正是他的研究室好助理——明顿先生。

玛丽在交稿时,顺带对上司说了几句。

‘乔治教授,我只是稍稍管了一件闲事,秉持着怀疑要找证据的基本原则,钻了一趟下水道。因为是在完成研究室任务之际顺带做的地下水道大劫案调查,我认为有必要和您汇报一番。’

乔治清晰地记得,当事人是以「今天下班后顺手买了一份报纸」的平常语气表达了此事。那种神态让他没有办法表达出惊愕,仿佛有一点点的诧异都会显得是在小题大做。

“马修,你是为了马克·明顿来找我的吧?还请直说所为何事?”

乔治一记直球打了出去,摈弃弯弯绕绕的迂回话术。当看到马修眼神一顿,他确定自己猜对了。

“乔治,你怎么就轻易地放弃了语言的艺术。”

马修放下了咖啡勺,似乎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否认。“既然你如此坦诚地问了,我作为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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