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倘若能放在别的地方,只怕六艺都精通了。”

颜溪实在愣着看了他好久,许久之后才意识到皇帝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只打开匣子看了一眼,也许根本没看清写的什么,又因着她前科众多,于是皇帝下意识便以为她这匣子里写的都是参人的折子,这么大一叠,只怕是这一个多月殚精竭虑,日日夜夜都在寻人家差池了。

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冤枉。

颜溪这辈子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她缓缓抿起唇角,眼里波光粼粼,目光幽怨无比,大有皇帝再说一句她便要当场打滚的意思。

皇帝慢慢止了话语,和她对视了两眼。

他这才觉察到有些不对。

倘若真是参人的折子,颜溪不该这个表情才对,她只会义正言辞说一番大道理,以此彰显她对朝廷做出的贡献。

现在这个表情显然不对劲。

皇帝静默了会儿,又打开匣子看了一眼。

这次他认真看了眼摆在最上面那张纸上的字。

虽然字迹真的有些刺眼,但好歹比一月前能看些了,皇帝仔细看了两眼,才发现这不是折子。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应是他一月前让颜溪抄的书。

《六艺》、《君子》、《史策》。

“······”

皇帝着实沉默了好一会儿。

这实在不能怪他。

谁会把这种私底下让罚抄的东西拿到朝堂上来,还献宝似的给他看?朝堂上众人向来只递折子,他自然以为颜溪递的也是折子,虽不是折子本,可这姑娘辞意惯了,直接递了一匣子纸上来参人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他这可不就误会了。

而现在面临一个极尴尬的事情。

颜溪这个滚肉刀、倒霉玩意儿从来只受得起夸奖,受不起委屈,皇帝怀疑自己待会儿能看见她满地打滚,边滚边哭嚎着‘臣六月飞雪’、‘臣窦娥冤’之类的话。

这种事情皇帝不是没碰到过,但其他臣子只要他不误会便谢天谢地了,谁会同她这样?

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就在皇帝唇角微动,话还没说出口时,便听站在乾坤殿中央的颜溪猛地吸了下鼻子。

她一点儿也不在乎女儿家的形象,吸了吸鼻子,一张脸说垮就垮,张嘴便哭嚎道:“臣冤枉啊······”

那声音实在绕梁三尺如魔音灌耳。

皇帝:“······”

他按着额角,眉头紧皱,在颜溪彻底嚎出来之前快速道:“颜爱卿于社稷有功,朕特升你为五品从御史,希望你戒骄戒躁,匡扶社稷。”

颜溪的哭嚎声瞬息断了一下。

但从五品升到五品······

她嘴一瘪,刚想再次嚎两句,便看皇帝飞快起身,不等太监唱礼,又迅速说了句:“退朝!”

他急匆匆就从侧殿走了出去,连跪礼都没听,自然也没给颜溪继续哭嚎的机会。

颜溪表情微顿,缓缓恢复了平静,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句:“真小气。”

周围听见的大臣们默默看了她一眼,又挪开视线,谁也没露出惊诧表情。

陛下宠臣嘛,自然和他们不一样,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听这位说了,也没见陛下真计较过,说不定真把这位当女儿了也不一定。

人和人果然是不能比的。

大臣们纷纷摇头叹息,尽量离颜溪远些,很快在她身边空出了一大片。

颜溪也不在乎,她一看皇帝没把她抄写的东西拿走,想了想,她悄声走到皇位桌案前,又默默把那匣子摸了回来,抱在怀里。

颜侯爷到底是没忍住,凑上去小声问了一句:“溪儿,你这是?”

颜溪宝贝似的抱着那匣子,也小声回他:“爹,我可是抄了一个多月呢,放在这里万一被人拿走了怎么办?我待会儿亲自呈给陛下看。”

顺便又可以和‘干爹’交流下感情,一举两得。

颜溪露出愉快的笑来。

只颜侯爷用说不出的目光瞥她一眼,到底没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得亏陛下不是那等荒唐之人,不然他真要怀疑自家女儿和皇帝有些什么了,便是真把连亲王当自己看,把颜溪当儿媳看,可毕竟是九五之尊,哪能那么······颜侯爷又想到了顾霜,思绪一顿,心道或许皇帝还真是这么护短的人,毕竟他也没把顾霜怎样。

又或者,当今确实觉得颜溪可堪大任?

颜侯爷默默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老了。

年轻人的时代,他是真的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你说晦气不晦气?

颜溪:爸爸!你给我升个四品嘛,爸爸!

皇帝:叫的什么玩意儿?

颜溪:哥哥!你给我升个四品嘛,哥哥!

皇帝:·····

皇帝:我上辈子欠了你们是吧。

#我颜溪没受过这种委屈#

#除非我能当上四品#

(关于男主,有些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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