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会所出来,佛拉娜就觉得自己身上像是轻松了许多,活像是八百年没洗澡,洗一次连体重都掉了好几斤。
“说起来也奇怪,这些事儿在自家也是能做的,却和在这会所感觉不同。”章佳氏见她喜欢,就多说了一句,佛拉娜想了想,笑道:“可能是因为在这儿有能陪着聊天的人?”
在府里,再贴心忠心的丫鬟婆子,也不敢太逾矩了的。
再者,这边的服务实在是太周到了点儿,也很周,但是显得府里的有些太过于简疏了。
“三福晋前两年在这会所开了什么会员制度,你日后若是想来,和额娘一起来就是,或者你带了你姐妹几个,报了咱们府上的名号也行。”
章佳氏叮嘱了几句,又感叹了这会员制度的方便和优惠,总觉得给人一种,这个会所很重视她们的感觉——到了会员生日,居然还特意送上生日礼物呢。
佛拉娜则是为四福晋的巧思感到惊讶——不过一些小恩小惠,就能得到许多回报,就像是她额娘这样的,花钱其实并不是很重要的,重要的就是那份儿心意。她若是打心底觉得这会所很有人情味,很愿意来,那哪怕是京城再开十来家这样的会所呢,章佳氏也只会选三福晋这一个。
可其实算下来,一份儿生辰礼物并不算很贵重——她都打听过了,也就是三福晋那胭脂水粉铺子给的一套胭脂水粉罢了。
真的是,听说越多四福晋的事迹,她就越是觉得四福晋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能给出解决办法一样。就好像,脑袋里面装了许许多多的书本,任何的事情,到她这里,都会有答案。
在外面晃悠了大半天,回府的时候都已经是将近天黑了,佛拉娜逛了一整天,也累得很,听了章佳氏的吩咐就赶紧先回去休息了——明天就该去女学了,晚上可不能睡不好,否则白日里没精神,头一天就给先生一个坏印象,也这读书生涯的开头也实在是太糟糕了。
第二天早上佛拉娜是被大丫鬟给喊醒的——年纪小,嗜睡,白天又累了一天了,虽然在心里叮嘱了自己要早起,但奈何身体做不到。
迷迷瞪瞪的起身,被丫鬟们伺候着换了衣服首饰,然后去给章佳氏请安。
马齐是个武将,饭桌上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严格要求,说话是说话,只要说话的时候嘴巴里没东西就成了。
“头一天读书,我给你准备了点儿小点心,你带过去和同窗们分享。”
“若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也不用忍着,咱们回来就是了。”
“你表姐也在女学呢,你有什么疑惑的事儿,也可以找你表姐。”
章佳氏简直将佛拉娜当成了三五岁小孩子,事无巨细,连上茅房该找谁都要叮嘱一番,得亏马齐一早就出门上衙去了,否则,这唠叨的人估计还要再多增加一个。
真正的小孩子可能回不耐烦,但佛拉娜就不一样了,章佳氏说一句,她应一句,那乖乖巧巧的样子,心疼的章佳氏伸手揉她脑袋:“要不然,咱们不去了吧?额娘担心你受欺负呢。”
“额娘,那女学,可是四福晋开办的。”佛拉娜说道,笑眯眯的将脑袋在章佳氏的手心里蹭了蹭:“若是真有欺负人的事儿,怕是御史早就上折子了吧?”
早些夺嫡多厉害啊,朝中会没有和雍亲王对立的朝臣吗?四福晋和雍亲王夫妻一体,那人家要攻击雍亲王的时候,是不是得从四福晋身上寻找缺口?
既然女学这事儿没被人上过折子,那就说明,并未出现过什么丑闻。
章佳氏叹气:“我儿这几天,总对四福晋十分关注。”
当娘的,就是这么敏感——自己居然不是女儿心里的崇拜对象,有点儿小酸酸。
佛拉娜赶紧安慰亲娘:“人各有所长,我额娘温柔善良,持家有方,您可以去问问我阿玛,他能娶你给我做额娘,定是因为额娘您有长处啊。”
打趣的章佳氏脸色微红,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和额娘说话都如此没规矩。行了,时间也不早了,快些去吧。”
但又忙说道:“等等,还有个事儿,这里有个怀表,我前两天给你买的,去上学总要带个怀表才更方便些,听说女学那边都是用的座钟。”
严格按照钟表上的时间来上下课的,所以带个的话,自己看时间也方便点儿。
最重要的是,这几年,钟表怀表一类的东西,在京城十分流行,家中有钱财的,多会给儿女准备。
佛拉娜去了女学,一看别人都有,就她没有,那会不会觉得没面子?若是别人都没有,就她有,那是不是就特别有面子?别人一看这个,是不是也不会轻易将她当成可以欺负的人?
章佳氏可以说是考虑的十分周到了,这种小细节都考虑得到。
所以,哪怕佛拉娜穿着学院统一发的衣服,带着的首饰也不多,但因为胸前多了个怀表,看起来还真是个世家贵女的样子。进了学院,一时之间,有不少人对她行注目礼呢——都是看那怀表呢。
“哎,是你啊。”佛拉娜正觉得不自在,她也不是那种张扬的性子,想着是不是先将怀表给摘掉呢,就听见有个活泼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来,一转头,巧了,昨天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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