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夫人却是个雷厉风行的:“都这会儿了,还计较什么?老父母亲自来问,她一个卑贱之人,如何能藏着躲着不见人呢?万一出了什么大事儿,你担得起还是她担得起?”
反正是强硬的让人将那姨娘给带过来了。
只刚看那姨娘一眼,县令就知道之前黄老爷的犹豫是什么了——这姨娘实在是太好看了,鲜嫩的花朵一样,走起路来都是摇曳风姿,再加上娇娇弱弱,进门就先看黄老爷,那神态那眼神,活脱脱的将黄老爷当成了救世主,就好像这世上只有黄老爷一样,别的都是不存在的。
都是男人,谁还能不知道谁?漂亮的女人确实是人人都喜欢看两眼,但是真正要相处,还是这种柔柔弱弱的,才是心头好——不管你说什么,你做什么,她都能将你当成世上最厉害的人,将你当成她最崇拜的英雄,这种男人的成就感,是任何东西都带不来的。
不过,明显县令心里,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东西,比如说,功名。
只可惜,不是在公堂之上,县令这次的问话有点儿不顺畅,一个是这姨娘自己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回答,总是要顾左右而言他,还时不时的看看黄老爷,看的黄老爷心疼了,就要打两句圆场,然后姨娘又要装柔弱,周而复始。
到了这会儿,县太爷看姨娘的眼神都像是带了钉子了。
然后,就将姨娘给吓晕过去了,话自然也就问不下去了。
县太爷只能打道回府,毕竟现下也没办法确定这姨娘是犯了罪的,也不能直接将人给带走。
然而,这边县太爷从黄家离开,他自然也就看不见黄老爷立马变了的表情了——之前的什么心疼啊,怜悯啊,保护啊,通通都收起来没有了,一松手,倒在他怀里的女人就直接摔在了地上。倒是旁边的黄夫人,还是一脸的厌恶,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就像是看见了一只苍蝇:“若不是……”
黄老爷迅速打断他的话:“现下事情没成,暂且不要声张,让人先将她给关起来,孩子暂且抱走,不,孩子还是先送过来让她看一眼,看完就带走送到老太太那边去。”
对哪个女人他都不放心,嫡妻看着女人不顺眼,几乎是恨之入骨了,那自然也不可能对姨娘所出的孩子还有几分怜悯之心了。孩子到她手里,还不知道会不会受罪呢。
这姨娘就更不行了,她自身难保,一个戴罪之人,若是孩子还留在她身边,那就是你贼之后,以后谁家敢要?
黄老爷在做生意上很有一手,要不然也不会将家业发扬光大,但他在女人上是很少收敛的,看上了就弄到家里来,当然,得讲究个你情我愿。
虽然在女人这方面算是很渣了,但是在对孩子的事儿上,他还是很拎得清的,都是他自己的血脉,能保得住的,自然是要保住了。若是真保不住……他这做父亲的,总要想法子给孩子找一条活路才是。
只盼着那位小爷说的话是真的,这事儿若是解决了,回头不光是他黄家能更上一层,就是孩子,也算是戴罪立功,也能有个出路。
黄老爷喊了一声,外面立即来了几个粗壮婆子,也不管那姨娘柔弱不柔弱,反正是拽着胳膊就往外面拖。姨娘又不是个死人,怎么会察觉不到疼痛,她睁着眼睛看黄老爷,眼眶红,眼泪掉:“奴婢只盼着老爷日后,能想着孩子是您的血脉……”
若不是为了孩子,她怎么会背叛白莲教呢?
反正不管怎么着,人是被拽出去了。
如此又过了一天,县太爷正着急呢,就又听说了个消息——济南城外一处,距离济南城大约有二十公里的地方,忽然有大量官兵驻扎,据说是从山沟里带出来不少人。
县令只一听那被带出来的十有八九是女人,就知道白莲教这事儿算是结束了,但是这功劳,和他是半点儿关系也没有。
可又是谁,早他一步将白莲教的窝点给找到了呢?又是谁,立即说动了山东巡抚,派出来了兵马将那白莲教给剿灭了呢?能说动山东巡抚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小人物吧?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忽然就想起来之前的几个年轻人了,但再想想,又放弃了——在他选择棋子的时候他已经认真的查过了,这几个人是从福建那边过来的,虽说是略带了几分京城口音,但那是因为父母亲人在顺天府居住的缘故。
家世可能是中等——但绝对够不到山东巡抚这样的人。
学识可能是中等——但绝对不会短短几天就能想法子挖到白莲教的据点的那种。
聪明可能是中等——蠢笨之人他当初也不会用啊,但也没聪明到这种几天时间就能将他几年时间没做成的事儿给做了地步。
那么,到底是谁呢?中途将他的功劳给拦截了。
县令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就让人备马,他打算赶往现场去看一眼——就算是现在去也不一定能来得及了,但怎么说人也是在济南府附近抓到的,若是他做半点儿不知情的样子,不去看,倒是让人怀疑。
身为一地父母官,不管大事儿小事儿,终归是心里有数才行。
二十公里也不算很远,快马加鞭的话也就差不多一天功夫,到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上。四下张望,只有士兵驻扎,并不见有领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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