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落地,佛拉娜和弘晖还没什么反应呢,富庆就先皱眉了:“二格格,话可不能乱说,阿哥是天潢贵胄,日后自有高门贵女相配,我妹妹不过是个寻常人家姑娘,若是坏了名声,那日后可怎么办?”

弘晖坏了名声还能娶妻,也可以说,坏名声这事儿对弘晖是没半点儿妨碍的——男子风流,婚前多点儿这种风流韵事并不会有人太计较。

佛拉娜却是女孩儿,坏了名声,还是坏在了弘晖阿哥身上,那日后谁还敢说娶她?

二格格看富庆,富庆说道:“虽说京城民风比较开放,但是,这种地方,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若是有什么再传到京城,孔孟之乡,怕是京城的人多多少少也会信。那就算是再怎么开放,也不会……”

觉得佛拉娜还是个好的了。

二格格再看佛拉娜,佛拉娜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拍了拍富庆的胳膊:“多谢二哥为我着想。”

富庆又傻笑,伸手摸摸脑袋:“你是我妹妹,我不为你着想还能为谁着想?好了,事情既然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咱们就散了?我明天就走一趟泰山。至于县令府上的祠堂,咱们得另外想法子才是,弘晖阿哥刚才说的有道理,怎么偏偏凑巧,被咱们发现有问题呢?”

而且,二格格还是带着人出去转悠的。

剩下的人都没别的意见,大家各自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早,天不亮富庆就出发了,他是偷偷走的,别说是惊动佛拉娜和二格格了,就是街坊领居,也没哪一个看见他出门,更不要说有什么监视的人了。

佛拉娜和二格格照旧在家,弘晖则是出去打听赵县龄一家的事儿。人是哪儿的人,哪年科举做的官儿,在来曲阜之前又去过哪儿,赵公子总说要找个有家世的千金小姐,那他可有目标?

“这地方,总觉得憋闷的很,女子也不能多出去逛街,哪儿像是京城,女学散学了,成群结队的人,一起买奶茶,一起去做美容,一起去逛琉璃厂。”二格格在家里呆着无聊,就忍不住发牢骚。

佛拉娜笑道:”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不如这样,咱们下帖子请了别人家的姑娘来玩儿。“

二格格摇头:“还有裹脚的……”

也是让人不敢信了,雍正登基初年,就下旨要废除裹脚的事儿,并且严令声明,裹脚女子不可为嫡正。到现在,但凡有点儿心气儿的家庭,都不会冒着别人的非议,强迫自家女孩儿裹脚,可没想到到了这儿,居然还见识到了这种事儿。

真的,第一次见大家闺秀颤巍巍的走路的时候,二格格都差点儿吓一跳——她真的是第一次见这种小脚的女孩子,走起来都费劲儿,那能跑得起来吗?

若是遇上事儿了怎么办?怕是没走两步就要被人给拽住了吧?

还有,额娘说过,不管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多吃动运动,身体才会好。那她们这动不了的,为了维持身材是不是也不能吃?不能吃不能动,那身体能好?身体不好那成亲之后怎么过鬼门关?

这种简单的道理,二格格觉得自己都能想明白,怎么还会有人想不明白,非得要将这种的酷刑强加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呢?

所以她觉得很可怕,也不太愿意和这样的女孩子接触——虽然她们可能是受害者,但是站在她们背后的人就有点儿太残忍了,不可交。

“总要有人将外面的世界带到她们跟前,让她们知道除了这里,外面的世界还很大啊。”佛拉娜笑着说道,伸手摸摸二格格的狗头:“咱们的二格格人美心善,就不要和那些可怜人计较了啊。再说,咱们在济南的时候都能想法子开铺子,宣传咱们的思想,到了这儿,更需要咱们了,为什么咱们就不能伸伸手呢?”

二格格叹口气,起身:“行吧,那咱们就定个计划,先想法子开个女学?”

佛拉娜就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连这边的风情人俗都没搞清楚呢,就想先开个女学?江南那女学是开了多久才开起来的,你不知道吗?”

虽说有皇后娘娘的心腹去开纺织厂,但女学开起来,是纺织厂都已经在江南站稳了脚跟,又过了三年之后才开的——首先的条件是什么?是女人先得站起来,先得有话语权。

当然,京城的女学是开的快,但皇后娘娘有这想法,到女学开起来,也是一年多的时间。京城的女学能站稳,靠的是什么?是人脉,去上学的非富即贵,这是最快的一条积攒人脉的路。所以,京城女学的名额是供不应求,人人打破了脑袋都想求一个。

可这边有什么?女人都还不能上桌吃饭呢,哪儿来的家庭地位?没有家庭地位,如何知道给自家的女孩儿选一条正确的路?就算是知道怎么选,也没能力去选吧?

就算是认识到读书的好处了,那问题来了,谁家的女孩儿会被允许抛头露面的?

“我说错了,那咱们先想法子赚钱?”二格格从顺如流,立马换了说法。佛拉娜笑道:“赚钱的事儿不着急一时,咱们先写信和皇后娘娘说说这边的情况。其实改变一个地方的想法,最快的是先改变男人们的认知,然后再来改变女人们。”

先得让男人走出第一步,然后女人才能被允许走出第一步。

一个地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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