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背地里将人打一顿也是可以预料到的,不过赵公子打完人之后就有些后悔,求了我帮忙,将人给送到医馆去了。”

孔院长又叹口气:“只可惜他心高气傲,被打了一次,就觉得无颜见人,留下一封书信就消失不见了。对了,你们缘何打听起这个人来了,可是听说过他以往的作品了?”

弘晖并不隐瞒,将老道士拜托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儿,孔院长恍然大悟:“我那族叔确实是个热心肠的,之前他也曾找过我,但我将苏启白的书信给他看了,他却并不信。现在又找上了你们,实在是……我族叔年纪大了些,难免有些执着,还请见谅。”

他一个做长辈的,又是院长,起身赔礼道歉,弘晖和富庆自然是不敢受的,连忙起身还礼:“我们也不过是尽份心意,只是不知道那书信可否让我们看一眼?”

这倒是无妨,反正也有好几个人看过了,院长让人去拿,顺便说道:“确实是苏启白的笔迹,我曾教导过他两年,这点儿还是能看得出来的。”

弘晖和富庆也不曾见过苏启白,老道士手上的作品倒真是和这个笔迹一模一样的。

“我们此次来,还有一事儿要和院长说。”弘晖和富庆互相看了一眼,笑着说道:“原本我们是不想宣扬的,但我们的叔父临时来信,说是过两天要来这边一趟,我们做子侄的呢,就想为叔父办个欢迎宴,我叔父平生没别的爱好,最是喜欢读书人,我之前曾将苏启白的作品给他看过,他倒是很喜欢,原本我还想着,找到了苏启白,让他为我叔父写一首诗呢,既然人找不到,那就请院长帮忙,在学院里找些文采好的。”

他说着,一拍脑袋:“差点儿忘记和院长说了,我叔父是现下山东巡抚李大人。”

他拿出来一个荷包,从里面逃出来一个印章:“这是我叔父的印章,若是我叔父能高兴,说不定会愿意为书院题词。”

院长顿时有些激动,他那学院确实是挺有名的,在整个山东都有名,但是,谁不想更进一步呢?若是有山东巡抚的题词,那说出去都是面上贴金了,定会有更多人愿意来书院念书的。到时候,若是再出三五个进士,那指不定他的学院能和国子监一样,成为大清最好的书院?

但现下巡抚先对苏启白的作品有了印象,若是到时候问起来人是失踪了,那定然会生气的吧?

若是人死了……定是会追查到底的吧?

弘晖和富庆离开孔院长的家,他们也没走远,就在附近茶馆上喝茶,顺便盯着门口——也没多久,就见一个小厮打扮的灰扑扑的,十分不起眼,然后往县衙那边去了。

富庆对弘晖竖起大拇指:“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让人去给县令传信的?”

“孔家在这地方就是地头蛇,理应是没他们不知道的事情的,但是苏启白失踪的事儿他们就真的不知道,你说是为什么?”弘晖笑着问道,富庆眨眨眼:“是因为他们不想说?那老道士还是他族叔呢,自家亲戚也不说的?”

“族叔算什么?出了五服的吧?这种亲戚关系,比得上握在手里的利益?”弘晖笑着问道,县令能给的,比老道士能给的,怕是要多得多。所以,院长宁愿糊弄一下自己的族叔,也要不得罪县令。

按说这样文风盛行的地方,该是清明一片天的,但有那样的县令,是不是也从侧面说明,这地方,并没有那么清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