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你的，是谁呢？”
天泽夜刚问出这句话，原本还有稀疏光线的天空忽然变得漆黑无比，乌云升空，黑暗爬满四周。
雀昭焱的手似乎被什么东西牵住，低下头，一个红色裙子的小姑娘低着头，用带血的手抓住他。
红裙子……
雀昭焱记得，找到自己的小女孩，就是红裙子，在自己去找人后，似乎就凭空消失了……
小姑娘摇摇雀昭焱的手，把自己被转过一百八十度的头笑着望着雀昭焱说：“大哥哥，找到你的，是我呀。”
雀昭焱瞳孔猛地一缩，小姑娘以裂开的嘴微笑着，眼睛泛白。
眼前忽然闪过什么东西，小姑娘大叫一声放开了手，下一秒，雀昭焱已经被天泽夜抱到了屋子的屋顶上。
“姓天的你干嘛……放开我……”
天泽夜毫不在意的把雀昭焱一把摔在地上，不理会对方对自己的抱怨，只是淡淡看着气急败坏的小姑娘抓住其它几个孩子，按在地上。
“杀了他们哦！”
几个孩子开始哭泣，天泽夜冷冷的打量着他们，眼里没有一丝怜悯。
兴许是觉得天泽夜的反应太出乎意料，小姑娘按住其中一个孩子，猛地撕下他一块皮肤，露出血管和各种组织向天泽夜示威。
雀昭焱忍无可忍的想要下去，天泽夜却一把拦住了他。
“还有必要演下去吗？”
小姑娘明显是一愣，转而让几个孩子站起来：“你怎么发现……”
“你们的影子。”天泽夜淡淡的回答：“没有。”
几个小鬼无可奈何，把自己虚假的皮囊撕下，朝屋顶飞过来。
天泽夜只是盯着为首那女孩的手腕，看着上面微微泛起的光线，轻唤一声：“破。”
小姑娘的手瞬间炸开，连着自己的灰飞烟灭把自己的同伴也炸断几只手臂。
雀昭焱目瞪口呆的望着天泽夜，看着他手上的东西难以置信的问：“你会御灵符？”
“略懂皮毛而已。”天泽夜云淡风轻的回答者，几个冲向他俩的小鬼又被轰成渣。
你这叫皮毛……？？！！！
“等等，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做得到这些？！”
天泽夜无语的回答道：“灵理和邪气不冲突啊。”
“但那样不是会身体超负荷吗？”
“没两样同时用就不会。好歹我也是天锡那个怪物的后人，懂这一点点应该没什么。”
………………非人哉！
几个小鬼似乎都被天泽夜吓怕了，每一个敢继续冲上来，至于他俩站的鬼屋房顶，倒是忽然开始剧烈颤动。
天泽夜意识到不对劲，一把将雀昭焱拎起来，刚跳在空中的一瞬间，房子忽然活了一般，张开大口咬向两人。
天泽夜随手甩出一张符纸，又是一阵剧烈的爆炸，总算延缓了鬼屋的行动。
雀昭焱呆若木鸡的看着吃人的房子，抽着嘴角问：“这什么情况……”
“没情况。”天泽夜甩出八张符纸围住屋子，将它封印起来：“身体被困屋子里了而已。”
一切都消停下来，天泽夜淡淡瞥一眼身后，自己收的小鬼正怯生生的望着他。
“夜哥……对不起……我……”
“不需要。”天泽夜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说说吧，怎么回事。”
“我……我……”小鬼放声大哭：“自从来了这里以后，我天天被他们欺负，要我引人或者抓人跟他们玩游戏来吸收生命力，不然……他们就打我……”
“对不起。”天泽夜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是我疏忽你了。以后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嗯嗯……”
“但是……”
小鬼还没来得及擦干泪水，天泽夜的符纸就已经从他身后捅穿过去。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我无法保证你下一次是否还会背叛我，墙外的法则，适者生存。被欺负的阴鬼，终究只能被欺负。去转世轮回吧，那样对你来说，会更好。”
符纸被天泽夜收回，小鬼捂住自己开始变成灰飞的伤口，竟笑出了声。
“不痛的，比起被欺负的痛，一点都不痛的。”
小鬼流出黑色的泪水，在缓缓露出的阳光中渐渐显露出人色，笑得无比纯真。
“夜哥，谢谢你。”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空气中，阳光，重归大地。
雀昭焱复杂的看着小鬼消失的地方，而天泽夜，却是一脸淡然。
“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吗……”
“伤心？”天泽夜眼神依旧和先前一样：“这种事，我做过太多次了。”
雀昭焱低下头，不抱任何希望的问：“天泽夜，若是有一天我也背叛你了，你会怎么做？”
“杀掉你。”
意料之中的答案呢。
是的，他那份冰冷与无情，便是雀昭焱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