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拾好情绪后,郁初从床上起来,进浴室冲了个澡,再换上自己的毛衣。不复十几分钟前的柔弱和委屈,只剩下一脸的冷漠与淡然。

手机里挤满了经纪人发来的短信,他一一阅读,简短地回了个“知道了”。

他握紧手机,垂下眼眸勾唇一笑,意味不明。

在去公司前,郁初先回了一趟家。

这片的居民楼都有些年头了,外头墙体早已在风吹雨打中逐渐褪色,但好在屋子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郁心一见到郁初,便放下手中的画笔,急急忙忙地跑到他面前:“哥哥,你终于回来啦!我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心心生日,我怎么能不回来?”郁初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另一只手递给她一个盒子,“给你买的蛋糕。”

“谢谢哥哥!”郁心开心接过,捧着生日蛋糕往桌边跑去,边跑边喊,“王婶,你快来看哥哥给我买的蛋糕。”

在厨房里忙活的王婶擦了擦手,无奈地笑道:“你这孩子,王婶忙着给你做好吃的呢。”

王婶是郁初家的邻居,和郁家的关系一直很不错,自从郁家父母出事之后,她心疼这两孩子,经常主动帮衬着。

郁初进入娱乐圈之后,几乎没有多少在家的时间,他不放心妹妹,便托了退休的王婶照顾她,每月也会给王婶报酬。

郁初会厨艺,帮着王婶做了一大桌子的菜,都是郁心爱吃的。

生日蛋糕被摆放在桌子中央,中间是“17”模样的蜡烛。

“哥哥,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吃蛋糕呀?”

郁初笑着对妹妹说:“小馋猫,许完愿就可以了。”

郁心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希望爸爸妈妈可以来梦里多看看我和哥哥。”

听到这,郁初刚刚的笑意无,垂下眼眸,掩去悲痛的神色。

“希望我可以变得聪明一点,这样哥哥就不用那么累了。”

在当年一场意外之后,如今十七岁的郁心,只有十岁孩子的智商。

也许将来的二十七岁、三十七岁甚至这一辈子,都只能如此。

王婶转过头去,偷偷抹了抹眼泪。

郁心睁开眼,鼓着脸颊吹蜡烛,又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问:“哥哥,我是不是可以吃蛋糕了?”

此刻的郁初已经藏起复杂的情绪,恢复了温柔的表情:“吃吧。”

陪完郁心过生日,郁初便要出发回公司。

“王婶,心心就麻烦你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别跟我这么客气,”王婶叮嘱他,“你在剧组里也要照顾好自己。”

郁心在一旁郁闷地说:“为什么我从来没在电视里看到过哥哥?”

郁初原本是景大的高材生,五官精致出众,早在上大学那会儿,就被星探塞过名片。没有明星梦,不会演戏、不会唱跳、只想平平淡淡和家人过日子的郁初,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结果兜兜转转两三年,因为缺钱,郁初还是迈入了这个圈子。

然而那张脸太过清俊秀美,更是在刚出道没多久时,被一个投资商大佬看上。郁初是直男,更不愿做委身于人的事,直接拒绝了对方。

被拂了面子的大佬咽不下这口气,自然是要狠狠报复,也存了打压他好逼得他主动回心转意的念头。

也正因为如此,自签经纪约到现在已过了一年多,除了几个打酱油几乎不露正脸外的角色,郁初再没旁的作品。

郁初哄她:“因为哥哥不红,不过以后哥哥会努力的,争取早日让心心能看到我,好不好?”

郁心使劲点点头:“嗯!”

从家出来后,郁心许愿那番话缠绕在郁初的心头,久久不能消散。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往地铁口走。

从郁家到星辰娱乐公司需要转好几趟地铁,且耗时久,但即便如此,郁初现在的经济情况,也不允许他舍得花几百块去打车。

经纪人齐顺一见到郁初,就把人拉进小办公室里盘问:“昨晚怎么样?搭上谁了没?”

齐顺每每见了他这张脸,都觉得郁初不红天理难容,但他还算有职业操守,没逼着人家做卖身求荣的事,直到前几天郁初跟变了个人似的,主动跟他说想找个靠山。

星辰娱乐是李明辙的公司,钱呈除了替他负责经营会所外,偶尔在私底下会干点“拉皮条”的勾当。齐顺一听到消息,便问郁初要不要去。郁初不过犹豫了一瞬,便答应了。

郁初:“有。”

齐顺没料到郁初真的说豁出去就豁出去,问:“你们睡了吗?”

郁初瞥了他一眼,不走心地说瞎话:“嗯。”

“操!”齐顺收起自己的惊讶:“那是哪位老板?”

“江洐野。”

齐顺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也不记得景城近几年的有钱人名单里有这号人物:“这谁啊?

“李总的朋友,昨天的接风宴就是为他办的,刚回国。”

“哦哦哦,李总的朋友啊。”齐顺一听到这就放心了,李明辙的朋友,那都是非富即贵,他也不用担心郁初看走眼被骗了。

“戴套了吗?你身体有没有不舒服?那个老板没什么特殊癖好吧?”

“……”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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