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样截然不同。

他没有直说,答案却昭然若揭。

赵嵘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又望了一眼那打不开的门锁。

他知道乔南期不至于当真不给他开门,但即便是想让他多待一会、多看一眼这份协议,用这样的方式已经十分难堪了。

——怎么会变成这个样?

他搬出乔南期家的时候,想到的无数种可都是他与乔南期这段关系的无疾而终。

偏生同一个屋檐下的时候没有得到过任何正眼,在却连好聚好散的平和都维持不了。

再好的脾气都没法压下他那心间升腾而起一阵怒火。

他足足看了那打不开的门锁好一会,只觉得有些可笑。

他根本没有尝试去输入密码,只是抬手,当着乔南期的面,将这份没有看过的协议扬开。

纸张纷飞的簌簌声交叠响起。

纸纷落间,他从口袋中拿出了手机。

可还没来得及打开拨打电话的界面,乔南期便猛然冒着落下的纸走到他面前,一把将手机夺了过去。

转手便扔到了远处的沙发上。

这人作太快,赵嵘根本来不及阻拦,手机便已经被扔远了。

他抬脚就要绕过乔南期去拿回手机,乔南期却拦在了他面前。

赵嵘咬牙:“……乔南期!”

乔南期的眼眶似乎有些红。

他站在满地散开的纸中,站在赵嵘的面前,同前一样,微微垂眸望着赵嵘,却不从容。

赵嵘笑了。

他知道今不可好好地收场了。

“好,行,你不是说要当面谈一谈吗?谈。”

他冷笑了一声,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抬头对上乔南期的目光,一字一顿道:“你真的喜欢我吗?”

他此刻心中又气又荒唐又可笑,不等乔南期回答,他便几乎加快了语速:“到在,也许可有吧。但是,乔大,乔先生,你在和我说喜欢,那可对你来说是恩赐,但对我来说……”

“那只是讽刺。”

倘若只是不喜欢,那他这十一二年,其实不过是一厢情愿的追逐,是飞蛾扑火的曾经。乔南期不曾喜欢过他,一切他都怪不了乔南期,甚至可说是他活该。

但只是如此的话,赵嵘不后悔。

毕竟飞蛾就算扑火,那也是飞蛾的一生。

可乔南期喜欢他,那便是明知而故犯,忽视而轻贱。

“什么样的喜欢?是在雪失约了我一整一个电话也不接的喜欢?从来都没有戴过一次婚戒的喜欢?把我当情人一样解决完需求就走的喜欢?让我去接送你和陆星平去看钢琴展的喜欢?还是对我一口一句废物——唔!”

乔南期听他说着,眼神愈发挣扎。待到赵嵘说到“废物”这两个字,乔南期克制不住一般,猛地按住了他。

这人用的力道比上一回还要大、作还要快,顷刻间便把他推到了门上。他们踩过地上纷『乱』的纸张,簌簌声中,乔南期眨眼间便按着赵嵘的肩膀,微微低头吻住了他,将那些话语堵了回去。

赵嵘从来都挣不过他。

这亲吻带着这一年多培养起来的潜意识习惯,却又包裹着从未有过的热切,竟是熟悉而陌生。

赵嵘挣不开,干脆破罐破摔,在这人撬开他双唇的时候,用力咬了下去。

他不知是咬到了这人的舌尖,还是咬到了这人的下唇,他只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血味,乔南期却连一声吃痛的哼声都没有,退也没退一下。

仍然毫无章法地亲着他。

赵嵘不想在这人面前狼狈。

他干脆靠在门上,一不。

这一瞬很短,却又过得很慢。

他脑里闪过许多个念头。

他想到乔南期在他们分手之后还这样亲他,显然还是和前一样,觉得他们只是短暂地闹脾气、吵架了,从未认真尊重他的离开。

他想到陆星平和他说履行婚约的事情需要想清楚。

他还想到乔南期此时此刻对他的态度,那乔南期对待陆星平的态度又算什么事呢?

还有那被他们踩在脚下、看似比前优渥实则只是更大囚笼的结婚协议。

一句句不务正业、废物、败絮其中……

……

片刻。

兴许是感受到了赵嵘的消极,乔南期浑身一僵,停下了。

赵嵘喘息地靠在门上,乔南期顷刻间收了方才的失控,小心翼翼地抱着他,低沉的嗓音居然带着些许示弱般的沙哑哭腔。

甚至藏着一点恳求。

“你还有感觉,”他说,“你喜欢我,赵嵘。”

赵嵘仰着头,闭着眼,平息着自己的呼吸。

他承认:“我前是喜欢你。”

乔南期双眸微亮。

赵嵘却话锋一转。

“但在我变了。”

“你从来都不明,那一份结婚协议有多好处根本不重要。我不会签,就算是签了,我也不可是前那个眼里只看得到你的人了。”

“可你还是从前的你,你根本不会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