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婚礼,那我算的自然是该怎么办好它。”
“天塌下来,我自己顶着。”
赵嵘突然有些明白了。
他下定决心和过去说再见的时候,分明一直想要的就是乔南期的意气风发、陆星平的随心所欲,怎么到此刻反倒忘了?
他在心中暗自算着如果陆星平带来影响他该怎么做,表面按下这件事不再提。
有人来喊他该去外面了。
走出去之前,赵嵘的余光中,一旁的小桌上,精致昂贵的摆盘盛放着两首饰盒子——里头装的是他和陆星平一要走流程交换的戒指。
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赵嵘走到大厅之前,深吸了几口气,扬起了一笑容,同陆星平一道走了出去。
大厅之上,不少人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推杯换盏地聊着。
他举办的是西式婚礼,没有一桌一桌的讲究,现场除了最中央的座椅,两边都是宴般的摆设。只是来的人非富即贵,和他的关系也有亲疏远近,坐在最前方的自然是和他颇为亲近的,此刻待着的位子也在颇前方。
赵嵘和陆星平出来的时候,只有最靠近前方的那些人注意到了。
这一片周围骤然安静了下来。
赵嵘脚步猛地一滞,脸上的笑容都来不及维持便化作了惊讶。
他第一眼便瞧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乔南期。
他出来的时候,乔南期和夏远途站在一块,身旁围了几人。那几人有男有女,从扮和可坐的位子来,少说也是杨城数一数二的人物。其中一赵嵘在陈家前举办的宴上见过几次,也是一身家显赫的。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带着点讨好的笑容,也不知在和乔南期说着么。
而被围绕着的男人脊背挺直,长身而立,手中端着杯显然没喝几口的酒,神情淡淡的,目光幽深,不知在想些么——总之上去并没有在认真听那些人说。
他同那日雪地里在赵嵘面前截然不同。
那天陆星平家门口,这人身上的风衣都挂满了雪落下后化开的水迹,发梢都湿漉漉的,一双眼睛通红,往日里锐利的双眸都充斥着哀求。
可今天,这人出门前显然收拾了一番,西装服帖平整,找不出一丝褶皱,内里的白衬衫是赵嵘几月前刚他买的,领口坠着几串浅浅的格纹图案。
先前那微微的胡茬也不见了,只除了那双眼睛,似乎……没有从前那样深沉却明亮了。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比周围的人高出一截,又被其他人簇拥着,显眼得很。
赵嵘许久没有到在这种场合中的乔南期,也没有想到再一次到对方这幅模样,是在他人生中举办的第一场婚礼上。
乔南期也第一时间了过来。
对上赵嵘的视线时,这人方才伪装的淡然似乎顷刻间就要破裂,他双眸微颤,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克制住面上的波动。
可手中微微颤动的酒杯仍然暴『露』了他的心境。
陆星平却从容得很,几步走上前,微微笑了笑:“南期,远途,才来?”
众目睽睽之下,仿佛么都没有发生,真只是朋友在婚礼上的寒暄。
乔南期仍然克制不住地望着赵嵘。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赵嵘。
赵嵘脸『色』极好,面上还挂着淡淡的温和的笑,兴许是最近养得不错,也没有前那样消瘦、没精神,穿着一身低调却昂贵的礼服,比参加各种晚宴穿的衣服还要精致,矜贵得很。
那礼服是象征着庄重的婚服,是同身边站着的陆星平差不多的款式。
赵嵘就这样站在陆星平身边,耀眼得很,也刺眼得很。
而他只是拿着皱巴巴的请柬进来的……
宾客。
乔南期的心仿佛有么细密的针线正在缝着他这些时日自己戳出来的千疮百孔,一下一下地,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刺痛着他。
他努力想握紧手中的酒杯,却仍然抑制不住微微颤动着。
周围的人逐渐发现婚礼的角已经出现,越来越多的视线扫过来,现场逐渐安静了下来。
夏远途在他身边,生怕他做出么,劝阻一般低声说:“老乔,你……”
乔南期走到了陆星平面前。
他伸手,微微倾斜手中的高酒杯,做出待碰杯的姿势。
周围本来有几人,他几人都在这,还想着上来关系,乔南期只这么几步,似神情未变,周身气压却如刀如剑,竟是让人不敢上前。
一时之间,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起来。
着不像是在参加婚礼,反倒像是来砸场子的。
乔南期目光沉沉的,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我从没见过你这么快和一人确定关系,一眨眼就结婚了。星平,来……”
他眼尾晕开了微微的红。
“来……”乔南期稳着颤动的手腕,另一手已然不自觉攥紧,指尖用力地按进掌心中,“你很喜欢这位赵……先生?”
他先前还一字一字加重了语气,可唯独说到最后一句,仿佛一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嗓音越来越轻。
落,他终于忍住了继续着赵嵘的冲动,目光落在了陆星平的身上。
在目光转移的这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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