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下,于情于理,赵嵘也该往前一步,敞开一些。

但他却什么都没说。

他发现他并不想主动付出什么,或者主动做那个贴近另一个人心房的人。

他甚至会为了保护自己,为了让自己有安感,不断地把自己留在安的原地。他潜意识里有了最方便的保护自己的方式,那就是不去行动。

诚然,那个人显然愿意做主动的那一个,可赵嵘不想这样。

没有人能保持一辈子的单向付出。

这对另一个人不公平。

所以他拒绝了那个男人,给自己那杯果汁付了帐,离开那个酒吧,之后再没去过。

他到了想去的远方,身边有了几个熟识的人,每日陪一陪母亲,悠闲而自在。

可除了赵茗,他仍然没有产生对任何一个人敞开心扉的冲动。

戒备和心防似乎随着岁月长在了他的骨血里,他习惯了一个人、习惯了不再主动奉上自己的思想、心情给另一个人。

他是个恋旧的人,可他也不怀念过去。他是个向往随心所欲的人,可他也并不踏足于当下。

思来想去,竟然在这样热闹的时刻,心中有些孤独。

书里的文字环绕不了他,交谈的人声反倒让他感受到别人的热闹。

赵嵘收回那些漫天乱飞的思绪和回忆,缓缓合上书,不再强行看了。

梁有君拿着鸡毛掸子在那边撇着书架上的灰,问他:“老板,过几天过年了,我们买点年货?”

赵嵘恍然:“快到除夕了?”

“那几个学生都在聊放假,”梁有君笑了笑,“都等着拿压岁钱。我在这边无亲无故的,就你们了,过年捎上我呗。”

“我也……”

无亲无故,只有一个赵茗。

他咽下这句话,说:“行,我问问徐哥,他和嫂子过年能不能带上我们两个累赘。”

梁有君笑了几声。

门前的人走了不少,雨势似乎小了下来。

有家长在门口喊着孩子出来,接人回家吃饭。

赵嵘起身,将书塞回书架,“我回去了。”

-

那日问完赵嵘和陆星平的婚礼策划师,又从刘顺口中问出了些许信息后,乔南期思索了片刻这些律师参加婚礼的理由。

长年混迹于世家圈子里的经验让乔南期逐渐往另一个方向想。

起先猜想赵嵘不乐意的心疼渐渐散去,他居然……隐约间猜到了一个更夸张的可能。

但他不敢猜。

他怕他猜错了,到头来不过空欢喜一场,这样的幻想只会让他更痛苦。

他也没有先询问陆星平。

倘若他猜错了,他的询问只会影响陆星平和赵嵘的关系——他不想再给赵嵘带来任何负面的影响了。

于是乔南期等了几天。

几日后,杨城逐渐从深冬中开始回暖的一个清晨,小吴带来了一个律师。

那个律师姓林,就在乔南期让他买的其中一个律师事务所里工作,专门负责那些说得出名字的人的私人法律纠纷、遗产分割等事宜,在他们那一行里也是个叫得出名字的人物。

而这个姓林的律师,分明不处于任何赵嵘和陆星平的关系圈子里,却在婚礼那天,和另外几个律师一同拿着文件在最后方记录着什么。

林律师进来之后,正襟危坐地在那等着乔南期发话。

乔南期知道林律师这一类的人,给太多非富即贵的人办过事,若是一开始失了先机,那便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于是他开口便是模棱两可的质问:“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了什么。”

他这些年走过来,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天然便盖上几分阴郁的气质,一旦沉下脸来,再配上几句意味不明的话,便足够让人退却。

林律师只在赵嵘的婚礼上见过乔南期。

即便那场婚礼邀请的人大多都是杨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乔南期在人群中,也依然如同鹤立鸡群一般显眼。他清楚地记得,当初他们做记录的时候,负责摄像的那个同事镜头扫过乔南期时,不自觉便听了几秒才扫过去。

所以林律师对乔南期印象极深。

他和这位乔先生唯一的交集便是那场婚礼。

他以为,像乔南期这种人,询问他到场的事情,必然是这些有钱人家之间又有什么明里暗里的较量——陈家不就是这位乔先生弄垮的吗?

于是,在乔南期意味不明的几句问话下,林律师根本没能在乔南期的气压和手腕下挨过几轮,没过一会便说了。

左右那保密协议已经失效,遗嘱也从头到尾没有要求他们不能外传。

他简单讲了一下有关遗嘱的事情:“……我和赵先生并不认识,只是参与了陈老夫人临终前立遗嘱的事情,这份遗嘱和赵先生有关,由我负责和赵先生牵头。我之所以会参加婚礼,也是因为他前段时间打电话给我,说他要解冻这笔遗产。”

陈家居然有给赵嵘留遗产。

不过如果是陈老夫人的话,其实也说得通。

陈老夫人去世前,甚至早在乔安晴去世前,乔南期和陈家的关系还算可以,见过这位老人家。

她虽然也有着那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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