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份好意,这边却已经如同久旱逢甘霖。

他一想到这样的日子会无止无尽,不知要坚持到哪一天,便觉得太苦。

可他们先生却只尝到了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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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

梁有君摆好那些早餐后,见小吴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街角,他便放下了筷子。

赵嵘仍然拿着筷子和勺子,问他:“你干什么告诉他?”

“吴助理和我说他要交差,”梁有君心虚地转了转眼珠,“他一个给人打工的,也不容易,我就说了嘛……”

他立刻站了起来:“我去继续收拾书架,老板你吃。你要是不吃,一会我来倒掉。”

“干你的活去。”赵嵘没好气道。

梁有君一溜烟跑一旁去了。

赵嵘低头,闻着那冬瓜汤中飘荡出来的菜香,看着刚才新做出来的那道他想吃了两天的菜,又想到这人居然当真无所谓方才那般其实已经算是有些刻薄的拒绝……

他还是举起勺子,盛了一口放到唇边,轻轻吹着上头飘散而出的热气,喝了一口。

温度刚刚好。

味道……很熟悉。

他不得不承认,确实有心了。

以前还住在乔南期家里的时候,这汤李姐给他做过好多次。

他原先以为,这是乔南期在竹溪当地找的厨子做的,可这手法显然不是竹溪这边的习惯。

李姐做的?乔南期是把李姐也带来了吗?

赵嵘又吃了另外几道,再三肯定,这就是李姐做饭的习惯。

“有君,”他喊了声,“你这两天有空,帮我去买个送给中年女性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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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早上之后,赵嵘没再拒绝小吴来送早餐。

只是那些早餐每日里花样百出,味道然符合他的口味,食材精致得连一个辅料都挑不出任何错处,一看便知准备的人花费了许多心思。

赵嵘对乔南期刻薄些时,反而有些意味难言的较劲,可想到这些又是乔南期要去折腾李姐做的,他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于是他让梁有君给他准备了一份礼物,在有一天小吴来的时候,托他带给李姐。

“给李姐的?”小吴一愣。

“对的,”赵嵘笑了笑,“毕竟她也辛苦。”

小吴还以为赵嵘是在感谢从前在乔南期家时李姐的照顾,接过这礼物,打算等下次回杨城的时候稍给李姐。

赵嵘见小吴收下,放下了心,渐渐也习惯了每日清晨的早餐。

一晃,春天就要来了。

空气依然冰凉凉的,却带上了些微潮意,日头也愈发有温度了起来,像是随时准备好哪一天便带上盎然春意洒落。

周越晴在医院门口,见赵嵘从车上走下来,她笑了笑,还未说话,却又见乔南期从另一侧下了车,笑容立刻僵住了。

先前乔南期和她直言意图之后,确实没有任何留手,居然带了一拨人,直接在竹溪从头开始。他没有和赵嵘一起做什么,也没有和阮承合作,仿佛当真只是个来竹溪开疆拓土的孤狼,不屑于那些捷径和暗地里的手段,光明正大得让人无可指摘,又势如破竹得让周越晴毫无还手之力。

虽然乔南期才刚刚来这里没多久,但周越晴已经看出他们周家的颓势。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她手中的医院是自己的部筹码,却因为她一开始的短视,这筹码最早被她抛了出去。

此刻合同都签完了,只等今天交接一下人事,她已经没什么办法。

她本想着今天在医院的人事上留了一手,放些自己的人——左右赵嵘一个外行人,什么都不懂,看不出来。

届时,周家肯定在乔南期手上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赵嵘这边,她在医院留下点自己人,了解赵茗的情况,甚至还能在治疗上动些手脚,指不定能有一条生路。

谁能想到乔南期居然一起来了?

周越晴牙都快咬碎了。

“周小姐?”赵嵘走到她面前,喊了她一声。

乔南期也缓步走到了赵嵘身边。

他此刻披着件盖不到膝盖的长款风衣,深黑色,内里搭着件闲散的格纹白衬衫,身量修长,脊背挺直。只是站在赵嵘身边,分明什么话都没说,却让周越晴倍感压迫。

周越晴勉强笑了笑,意味不明地说:“赵先生和乔先生关系不错呢。”

这话似乎正好戳中了乔南期的心事,他眸光微动,方才还有些好脸色,此刻却蓦地沉下脸色来。

“我们——”

“嗯,”赵嵘却微微笑了笑,语气平和,“我们是朋友。”

乔南期神情一顿。

“对,朋友。”他说。

这两人之间气氛太过奇怪,不用打量都能感觉到。

周越晴看了看赵嵘,敛下一瞬间闪过的一些心思,笑盈盈地让人带着赵嵘和乔南期去楼上的办公室交接那些人事文件。

赵嵘向来好说话得很,点了点头,便跟着人上去了。

乔南期走得慢些,他走在赵嵘身后,一手抄兜,面色沉然。

路过周越晴时,他突然脚步一顿。

“周小姐,”他的语气和方才同赵嵘说话时截然不同,嗓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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